九皇子秦明瑄蹙着眉,清朗的面容此刻满是困惑。

这蛛丝万缕都沾上了三皇兄,可作为证据却略显单薄,不过这看似牵强之处,反倒不那么刻意了。

这蛛网中间的三皇兄,究竟是猎物,还是吐丝的蜘蛛?

“这位赵管事和三皇兄有接触吗?”

“逢年过节,这位赵管事会代李仁安献上礼。”

秦明玥歪了歪脑袋,耳边的步摇流苏垂下来,轻轻晃了晃,“你说......有没有可能是三皇兄通过赵管事,让太医的家属沾上赌博,让他们欠上巨额负债,以此来控制太医帮他们做事呢?”

“现在死无对证了。”九皇子秦明瑄微微磨了磨牙。

“被灭口了呗。”衡山公主秦明玥满不在乎道。

“是被你灭的口!”九皇子秦明瑄瞪着秦明玥:“你别骗我。”

“我能骗你什么,我就杀了个太医。”衡山公主秦明玥一脸无辜,“而且我已经找母后坦白过这事了,被牵扯进来我也不想的。”

“你怎么坦白的?”九皇子秦明瑄站在衡山公主秦明玥身前质问道。

“实话实说,还能怎么坦白?要是我是你,才不会这么优柔寡断,明明证据都收集上来了,你还磨磨蹭蹭的。”衡山公主秦明玥面露嫌弃。

“证据不确凿,结论模棱两可,你让我怎么递上去?你存心看我的笑话是不是?”

九皇子秦明瑄面对着自小一同嬉闹着长大的亲姐姐,全然没了在他人面前的温文尔雅之态。

“我真是——”衡山公主秦明玥深吸了一口气,“模棱两可的不是结论,是你的含糊不清的态度。”

她目光灼灼地逼视着九皇子秦明瑄。

“母后让我来辅佐你断明瑜贵妃这个案子,你应该相信我才是,你应该相信我的判断、我的能力,而不是自顾自纠结,犹犹豫豫的,看着这一堆乱七八糟的线索、证据,把自己搞得焦头烂额的,一点魄力都没有!”

“理不清的乱麻,既然找不到线头,直接剪碎它,线头不就出现了吗?”

“当断则断,你快成年了,这还要我这个长姐教你吗?”

“父皇他只要你的结论!”

衡山公主秦明玥微微抬起下巴,眸中的骄矜自得,如星辉熠熠,裙摆飞扬。

枝头的桂花如碎金点点,甜香浮动,萦绕在鼻尖,金风袭来,花雨簌簌而下,叶子落在一母同胞的姐弟二人的肩头。

秦明玥抬手轻轻扫去肩头的花叶,任由此时的沉静和花香在桂树下徜徉。

九皇子秦明瑄沉默了片刻后,点了点头,道:“多谢二姐指教。”

不过,在去昭正殿向父皇禀报之前,他还得去三皇子府,见一见三皇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