佐藤由乃下意识地攥紧袖口,那里还留着去年被霸凌者烫出的浅疤。
一年前她还是个每天躲在教室角落的女生,被人堵在厕所泼冷水,课本被撕成碎片扔出窗外,直到茧组织找到她,给了她操控毒气和植物的能力——现在没人敢再碰她的头发,可她总在夜里梦见那些冰冷的水顺着脖颈往下流。
负熵结晶突然发出一阵细微的震颤,暗紫色的光晕里浮现出几缕灰黑色的丝缕。
佐藤由乃猛地关掉监控,像是怕多看一秒就会喘不过气。“他们说投放前会清空长空市,”她的声音有点发飘,显然心中毫无底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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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清空?”无良塔隆介摘下眼镜,用衣角擦了擦镜片上的雾气,“他们需要‘足够丰富的情绪样本’——恐惧、嫉妒、委屈,越鲜活越好。就像观测星体碰撞,总得有人变成被撕碎的星尘。”
他一边说着,一边想起自己办公室里那台旧天文望远镜,以前每个凌晨,他都会对着猎户座的M42星云看很久,那里的气体云像淡蓝色的纱,从没有这样沉甸甸的黑暗。
负熵结晶的嗡鸣越来越清晰,像是有无数人在低声啜泣。
佐藤由乃的指甲掐进掌心,语气不甘地说道:“我们可以推迟投放吗?哪怕只有一天,能多撤离一些人……”
“你觉得容器上的自毁装置是防谁的?”无良塔隆介指了指容器底部的红色指示灯,“昨天技术部的人来检查时,我看到他们给程序加了锁——任何修改指令都会触发警报,包括延迟投放。”
无良塔隆介站在容器旁,看着星核里越来越清晰的暗影。他突然想起十几年前,自己刚加入组织时,高层说过的话:“要让未来的律者成为武器,就得先让他们见过地狱。”
“你以为修改参数、偷偷报信能改变什么?”他抬头看向容器里的负熵结晶,暗紫色光芒像被引力拉扯的星云:“你就像彗星尾巴上的一粒尘埃,以为扇动一下就能改变轨道?长空市的投放就像星系碰撞,从组织决定启动负熵结晶的那一刻起,所有轨迹都已写进引力公式里。”
无量塔隆介重新戴上眼镜,镜片反射着负熵结晶的光:“去年他们给你力量,不是让你变成逆风的星尘,是让你认清——在星系运转里,一颗小行星的挣扎,连被记录进星表的资格都没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