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就是‘负熵结晶’？”佐藤由乃指尖划过操作台边缘，指甲因用力而泛白，“上百次模拟实验里，只要在其能量覆盖范围内，生物的负面情绪就会突破阈值，哪怕是最温和的生物，也会变成只懂破坏的野兽。甚至会帮助律者核心打破裂界和现实世界的屏障！”

无良塔隆介没说话，只是将戴着黑色手套的手悬在笼罩着负熵结晶的玻璃罩上方。

他隔着布料都能感受到刺骨的寒意，像是有无数根冰针正试图钻进皮肤，顺着血管往心脏里钻。

无量塔隆介亲眼见过接触负熵结晶的实验体的反应——原本温顺的小白鼠在接触负熵结晶辐射后，会瞬间互相撕咬到只剩碎肉，连钢铁笼子都能被啃出齿痕。

“投放坐标已经确认了。”佐藤由乃查询监控，并调出全息地图，红点正落在城市中心的能量塔位置，“组织要我们用负熵结晶当催化剂，彻底激活雷电芽衣体内的征服宝石！”

“催化剂？”无良塔隆介终于嗤笑一声，“这东西根本是潘多拉魔盒。你没看报告吗？上一个测试点的居民，在负熵结晶激活后集体陷入狂乱，连婴儿都会用肉指抠挖自己的眼睛。”

听到这话，佐藤由乃抱着脑袋，呼吸急促，眼眶泛红，咆哮道：“那又如何！组织给了我的力量，让我不再被欺负。是组织让我从深渊中爬出来，让我不再被受欺负。”声音中掺杂着难以言喻的痛苦。

突然，佐藤由乃的话语开始变得有些癫狂，大脑仿佛正在左右互搏。

“可是……可是，我知道这不对！我会遵循组织的命令，但是……但是！！！”她站起身，走到玻璃容器前，手掌贴在冰凉的壁面上，负熵结晶的光晕透过玻璃映在她手背上，像一块正在融化的淤青，“也许……我可以偷偷通知逐火之蛾，让他们提前截获这个！”

突然，无量塔隆介的声音响起，打断她混乱的思维。

“你想让从前那种欺负你的那些人，重新出现在你家门口吗？”无良塔隆介的声音很轻，却像一块石头砸在佐藤由乃心上。他看着女孩瞬间僵硬的背影，放缓了语气：“组织给你的基因锁里，加载了定位器。同时你手机里的每一条信息，他们都能看见。”

刚回到座位上的佐藤由乃慢慢转过身，嘴唇抿得发白。她想起上周收到的匿名邮件，里面是去年带头霸凌她的女生的死亡照片——组织说这是“附赠服务”，可她现在才明白，那是警告。

就像给宠物戴上项圈，再温顺的狗，也不能咬喂粮的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