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但它现在一定有点后悔来这个世界了……
说完阿大,秦源初次杀人的恐惧感也消退了许多。
毕竟在这个世界,杀人是很正常的事情,再说齐大山这种没人性的畜生,也该死。
而且,有利的条件是,齐大山应该是临时起意来自己这的,所以没人能查到他死在了自己这。
现在的问题是,如何处理他的尸体。
做成傀儡倒是一个选择,问题在于没有一些特殊的材质,这傀儡就很弱,没什么大用而且不好藏,万一被内廷卫发现自己在用这种“邪术”,那是要砍头的,没必要冒这个险。
运出去肯定不现实,秦源就想把他埋后院,不过又想到在后院挖坑动静太大,皇宫的屋顶上也经常有高手巡视的,被他们发现就不得了。
于是只好决定,把他埋在寝殿内,地砖的下面!
不过地砖一动就会有痕迹,为了不让人看出来,最好是埋凤床的下面,毕竟谁会去挪动凤床啊?
至于到时候睡在凤床上是什么体验……可能会凉快点吧,反正自己也不睡那。
那么谁来干这个艰巨的任务呢?
秦源看向了缩在桌子底下某根桌腿后面的阿大。
然后手指一指,喊了声“大”!
瞬间,阿大就变得跟他差不多高了。
“知道错了吗?知道了就去,把尸体埋凤床下,注意埋深一点。”
纸人一听顿时就蹦了起来,一副如获大赦的样子,二话不说直接扛起尸体,逃也似地冲出了房间。
“刚才还无精打采的,一下又这么兴奋?”秦源摸了摸下巴,“看来思想教育还是很有用的啊,以后得多做。”
秦源也没闲着,用木桶从井里打来水,开始擦拭血迹。
一边擦,一边又在脑海共享了纸人的视野。
阿大已经挪开了凤床,用剑当铲子,很快就挖出了一个深达三米的大洞,然后把人丢下去,再把土填回,地砖铺好,凤床挪回,相当之利索。
等它弄完,秦源才擦了一半的血迹,工作效率之高让秦源目瞪口呆。
这要是在地球上,自己弄九个纸人去电子厂赚计件工资……不得月入百八十万的?
于是他就又把阿大叫回来,让它擦血迹,自己则上床睡觉了。
……
秦源决定,从今天起要做一个大善人,专门“利他”的那种。
哪怕是别人欺负自己,也绝对打不还手,骂……骂是要骂的,要不然打得不够狠,就没多少星光了。
这不,早上段青又来了,还真带来了一把皂角粉,秦源马上就把一根刚买来的油条塞到了他的手里。
这玩意儿可是稀罕货,五十文一根呢,段青一看就笑得牙不见眼。
“哎呀,秦老弟,你是做什么呢,怪不好意思的。”
唰唰唰,三道星光飞起。
秦源送东西也不全是为了星光,要不然就他那点家底也送不起,他是想让段青做个引路人,好快速融入这后宫的花花世界。
段青就坐在台阶上,咬着油条,跟秦源说了起来。
后宫的赌窝,大的总共有七处,离这最近的就是长明宫,小的就数不清了,谁都不知道。
后宫的暗食,也就是暗地里的吃饭的地儿,段青知道的就有五十多处,什么火锅、炒菜、糕点都有,因为价格便宜,生意都好得惊人。
后宫还有“食楼”,这个是暗语,实际上就是青楼、勾栏,这是不少宫女们捞外快的地方,也是太监们排遣寂寞找回尊严的地方,尤其兴盛,大的就有十几处,小的就没人数得清了。
除了这些吃喝嫖赌的地儿,暗地里还有很多典当行、裁缝铺、修武馆、小茶楼等等,共同构成了一个地下的花花世界。
这些地方都有个特点,那就是开在没有主子住的寝宫里,就像秦源的乾西宫。
后宫实在太大,有两个紫禁城那么大,自然会有很多空的寝宫和没人住的房间,这些地方能利用起来,倒是盘活了固定资产。
他这乾西宫没有被利用,估计是因为“有邪祟”的传闻。
不用问,这些勾当内廷卫肯定是一清二楚的,但是人家不管,那就说明里头有她们的生意。
秦源琢磨着,那位传说中吃过人肉的彪形猛女,内廷卫指挥使钟瑾仪,恐怕是个超级富婆了。
不过这不重要,重要的是这些地方,都将因为他的到来,而“星光”熠熠。
第十八章 赌坊是个好地方
天黑后,段青就带着秦源去体验后宫的夜生活了。
两人上了庄静大道,往北走半刻钟,然后向西一拐,就到了位于长明宫的长明赌坊。
在后宫,当然不能在门口明目张胆挂“赌坊”二字,不过这些人自有办法,每到夜晚都会在宫门口挂上两个大红灯笼,一个写“读”,一个写“芳”,连起来就是赌坊的谐音了。
当然,这跟闪着粉红色灯光的洗头房门口挂“理发”两个字一样,面上过得去就行了,至于它是理上头还是理下头谁都清楚,但没人去较这个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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夜晚的长明宫灯火通明、人头攒动,长方形的赌桌从寝殿内排到寝殿外,足足有三五十桌。
一群群赌红了眼的太监、宫女围着赌桌,有的意气风发,有的垂头丧气,有的沉默不语,有的高声尖叫,极是热闹。
内廷卫的人从门口走过,若无其事,就跟没瞧见似的。
秦源一进门,就有个身材高大的中年太监走了过来,问,“新来的?”
秦源还以为要盘查身份呢,没想到人家呵呵一笑,“进去吧,玩得尽兴嘿,没钱了来找哥哥。”
合着是放贷的,这产业链还挺齐全。
段青附在秦源耳边悄悄说道,“这些人都是吃人不吐骨头的,你千万别跟他们借钱。玩儿嘛,有多少钱玩多少,量力而行。”
秦源微微一笑,没说话。
吃人不吐骨头?那这高利贷就有点意思了,不过保险点,上了六品再麻烦他们,今天还是按计划来。
随意走到一张离门口比较近的牌桌前,只见那里围了十来个人,玩的是一种类似比大小的游戏。
规则很简单,东南西北各两张骨牌,庄家在东,其他三门随便压,加起来点数比庄家大就赢钱,比庄家小则输钱,若是点数一样,则要给庄家二十个铜子儿的“辛苦费”。
秦源觉得这游戏不错,于是就先去账房换了五两银子的筹码。
换筹码是因为银子要称重太麻烦,筹码也很简陋,无非是十张盖了章的红纸罢了,上面写着“五钱”、“一两”、“十两”不等的面额。
回到那张赌桌,待庄家发好牌以后,秦源一口气就将所有筹码压到了南门。
段青连忙说道,“小秦子,你一下全压啦?你倒是先试试水啊!”
秦源笑了笑,说,“没事,我觉得我能赢。”
庄家是个一身膘的胖子,听到秦源的话,顿时哈哈大笑起来,“都瞧见没有,这位小爷说的对,玩这个就得先相信自己能赢!来来来,赶紧压,买定离手啊!”
众人顿时一阵哄笑。
“没瞧见这是顺风庄吗?通吃三把啦,你还这么上?”
“哪个宫的这是,赌字怎么写知道吗?”
“还别说,这小公公有胆气,我跟他一把,下个二两的!”
开牌!
庄八点,吃两家!
南门九点,庄赔南门!
顿时,人群中引发了一阵小小的骚动。
“小公公厉害啊,一猜一个准儿!”
“嘿,邪了门了这是,南门可是晦气了一晚上了,小公公一来就转运了?”
“财运旺新手,真是财运旺新手啊。”
“哈哈,让你们不跟,我说什么来着,信他一回,没错儿吧?”
刚才跟着秦源下了二两的那人,刚说完这话,头顶就冒出两道星光来。
秦源心里一乐,果然跟自己想的一样,这是个又能赚钱又能赚星光的宝地啊。
继续!
这次发好牌之后,秦源选择了压北门,十两筹码全压。
很快,有几个人也跟着秦源压了北门。
这世界似乎没有骰子这一说,众人压定之后,又继续开牌。
庄五点,吃两门,赔北门七点!
这下,只听“轰”地一声,人群炸开了!
“小公公厉害啊,押哪哪赢!”
“我就说嘛,跟着小公公押准没错,这不又赢了三两?”
“刚我也跟了,嘿嘿!”
说话间,只见方才跟着秦源压的那些太监,头上或多或少都冒出了些星光,有的一两点,最多的竟然有十几点——大抵是刚刚输惨了,现在回了点血特别兴奋!
秦源乐得眼睛眯成了一条缝,这一波他不光赚了三四十点星光,而且手里的筹码也变成了二十两了!
至于他是怎么做到的?
很简单,现在阿大就躺在牌桌上呢!
它有伪装技能,所以跟牌桌的颜色一模一样,谁都看不出来。
秦源只要一共享它的视野,就能在庄家发牌的时候,从下往上把牌底看得清清楚楚,找到那副最大的牌自然易如反掌。
第三把,几乎八成以上人都跟着秦源来下注了。
秦源押注的北门,堆了厚厚一叠筹码!
开牌,北门又赢!
呼啦啦……一大片星光又集体冒了出来,多达近百点!
体内的气息躁动地比昨天更厉害了,秦源知道,离冲击六品越来越近了!
此时,发牌的庄家额头已经出汗了。
赔钱不可怕,关键是都特么往赔钱那门下注,而且有些人还越下越大,这谁受得了啊?
不过他的担心是多余的,秦源为了不被怀疑,接下去就故意输了几把。
甚至,在明知道庄家在发牌时做手脚的情况下,也继续下注。
有输有赢,但总体上是赚的,就可以了。
而其他赌徒也分成了两派,有的觉得输一两把也正常,还是跟着秦源押注,而有的则开始不信秦源的了。
但一直跟秦源的也有五六个,包括段青就是,所以每赢一把,秦源依旧能收获不少星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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到他赢够一百两时,就果断收手了。
尽管一百两银子够普通人家一两年的开销了,但在这个赌场还没那么起眼,所以现在收手是不会被注意的。
一般这么多银子都是兑换成银票的,但是秦源偏不,直接去账房兑换成了现银。
十一斤的现银子,拿个小布袋一装,背在背上,别提有多显眼了。
一些赌输了正垂头丧气的赌徒,看到这幅场景,眼珠子跟爆了似的,全是红血丝。
老表演艺术家秦源嘴里还不停地嘟囔,“哎呀,好沉啊,这一百多两的银子是多啊。”
啊喂,有没有人来抢一抢啊?
一旁的段青惊得差点跳起来,连忙去捂他的嘴,“哎哟喂,小秦子,赶紧住嘴吧。你当这后宫真那么太平啊?”
后宫的安全是相对于有身份的人而言的,那些小主固然是没人敢动,但底层太监,特别是秦源这种没主子的太监,想打他主意的不要太多!
可秦源却拧着脖子一脸憨憨地说道,“这里是皇宫,哪有坏人?我在乾西宫就一直没遇到过坏人,有什么好怕的!”
不少赌徒听到了这话,脸上顿时露出不易察觉的笑。
有些是嘲讽,有些就阴沉了。
段青急得差点想把秦源的牙给抠下来,你提什么不好,非要提乾西宫?这下所有人都知道你小子没主子了,等着挨抢吧你!
无奈,他只好同样大声地说道,“行了行了,别以为你有我们尚寝司管着就嚣张了!走走走,回去了!”
段青搬出尚寝司,当然是想帮秦源吓唬下那些心有歹意的人,虽然他也知道,他们尚寝司不是内廷卫,甚至不如尚食司,没多大权力,根本吓不到什么人。
不过这话,让秦源觉得段青人不错,这哥们可以交。
正当两人准备回去的时候,却只听寝殿门口的一张赌桌旁,发生了一阵小小的骚动。
“你们要干什么?我是成华宫的,瞎了你们狗眼!”
“打的就是你们成华宫的!”
循声看去,秦源看到三四个身材高大的太监,正围着一个大约二十岁左右的年轻太监好一顿拳打脚踢。
那些人下手极狠,年轻太监很快就被打得痛哭求饶了,然而那些人却不依不饶,只见一满脸横肉的太监举起了一把沉重的木椅,朝他头上砸了过去。
秦源眉头微微一皱,成华宫……这不是敏妃的人么?
想起敏妃好歹救过自己两次,于是秦源意念一动。
刷,一道白光登时飞起!
旁边一冷眼旁观的中年太监,看到那白光登时瞳孔一缩!
第十九章 惊!
白光悄无声息地划过木椅,瞬间将它切成两半,切口极为平整,如同快刀切开豆腐一般。
举着椅子的凶恶太监一开始还没注意,直到他砸下去的时候,才发现另一半的椅子掉了下来。
一时间,那三四个太监顿时都瞪大了眼睛呆在当场,一动都不敢动。
出手的是纸人阿大。
八品的阿大,用的是墨子剑法第一重中的“断水剑”,这一剑快如流星、畅如流水,而在切断木椅之后,阿大没有丝毫停顿,立即化成夜色消失在黑暗之中。
骚乱即刻静止,周围所有人都目瞪口呆地呆立着,不少人心脏别别直跳。
没人看到是谁出的手,但所有人都有一个可怕的念头在盘旋:这里有高手。
想到高手,大多数人的第一反应是剑修,因为百家修者虽然这几年有所复兴,但能称之为高手的还很少,大多数人认为他们之所以能出入庙堂,不过是作为皇帝平衡朝局的棋子罢了。
再说了,秦源用的可是墨修傀儡祖术,纸人倾注了墨家老祖之力,不夸张的说的确是天下至强的傀儡,也就秦源这货在怀疑墨家吹牛,如此强悍的傀儡,在场的有谁见过?
加上从椅子平整的断口以及刚才的那一道白光来看,所有人都一致认定,这分明就是剑气!
而能用剑气断木,且断得如此干脆利索之人,至少已经到七品了!
然而这还不是最恐怖的,最恐怖的是,在场所有人,谁都没有看到出剑之人,甚至这里也几乎没人佩剑!
如果这样的话,那就只有一种解释,有人……使用了意剑!
所谓的“意剑”,是指上三品的大宗师剑修,达到人剑合一境界后,便可用意念化剑而杀人!
例如西南边那个不世出的天才、天下剑修仰望的一品剑豪程中原,就有三柄意剑,称“天罡三虹”,那是公认的天下至强的意剑。
一想到上三品的大宗师可能出现在这,现场便越发鸦雀无声,寂静地让人窒息!
而那三四个太监早已瑟瑟发抖,面如土色!
要是上三品的大宗师出手,即便现在内廷卫派一堆好手来,也保不住他们!
方才那个冷眼的太监,此时同样蹙紧了眉头。
此人叫左述,是琴芳宫燕妃手下的管事太监,而打人的就是他的手下。
说白了,也只有背靠着琴芳宫这样的后台,他们才敢在赌坊闹事,才敢打成华宫敏妃的人。
小主,
当然,他们这么做,既不是无事生非,更不是报什么私仇,而不过是作为一盘大棋中的几颗棋子,在执行执棋者的指令而已。
剑庙皇子校考在即,此次校考前三者可获竞争太子位的资格,而众所周知,皇子中目前最热门的太子人选有两个,那就是誉王和庆王,这两人都号称百年一遇的剑修天才。
恰好,他们的生母,也是在没有皇后的情况下,目前后宫权力最大的两位皇贵妃,分别是容妃和昭妃。
整个皇宫都知道,这两位皇贵妃,为了能让自己的儿子登上太子之位,都布局已久,而在校考前的这三个月里,势必会有一场腥风血雨的争斗。
左述等人的琴芳宫就隶属于容妃阵营,他们最近一直在奉命找成华宫的麻烦……看上去只是针对敏妃的奴婢,但这里头隐藏的深意,恐怕只有最上头的那几个人才知道。
只是,如今突然冒出来一个大宗师来帮他们,这的确让左述始料未及。
要知道宫里的上三品大宗师就那么几位,而且大都集中在剑庙,很少出来,况且他们绝不会因为一个小太监而出手的。
那么这位大宗师,到底是何方神圣?
传说庆王已经秘密入了皇宫,难道是他带进宫里来的?
左述拼命按住内心的不安,鹰隼般锐利的眼神,开始扫视在场所有人,试图找出那位大宗师,以便接下去进行调查。
就从门口那桌开始……那里大多是自己认识的太监,只有一个新来的小太监自己不太熟,不过看起来才十六七岁……所以那桌可以先排除掉……
此刻秦源正若无其事地跟着大伙儿看热闹,脖子吊得长长的,像一只鸭子,的确……不光不像大宗师,甚至都不像正经的修者。
且说那几个打人的太监,瑟瑟发抖后又发现“大宗师”并没有再次出手,不由都暗自庆幸人家只是给了个警告而已,赶紧做了鸟兽散。
而那个挨打的太监,头顶立即升起了三十多道金光,直奔秦源而去——尽管太监不知道是谁救了他,但感激之情依旧强烈。
秦源乐滋滋地笑纳了,体内的正气越发振奋和活跃,经脉也又重新有了被填满的感觉,好舒服啊。
好、好喜欢被填满的感觉啊!
看样子离上六品,进入中三品宗师境越来越近了!
……
于此同时,成华宫,敏妃寝殿。
雕花的紫檀木凤榻,比一般的床要大上不少,足有五米多长,上头的花纹也更为精致和繁细,显示了高品级贵妃的地位。
凤榻又分两个区域,里头是床,用来睡觉,而外头是几,用来坐躺。
在凤榻前沿,则有一面薄纱绣金丝凤凰的帘子垂着,在外面只能看到一个端庄美丽的倩影,却看不到那张倾国倾城的面容。
敏妃端坐在凤塌上,静静地听着宫女苏秦秦的汇报。
“这两天琴芳宫那边是越来越过分了,我们每天都有奴婢被打,搞得现在大家都不敢出去了。敏主子,我们忍,他们却当成我们怕!再这样下去,我看他们都敢直接冲您来!”
帘子后,敏妃沉默半晌,这才开口。
“既然出去要被打,那便不出去了吧。让大伙儿呆在宫里,你给他们多准备些好吃的,先熬过眼下再说。”
“可是主子,咱们干吗怕他们啊?”小宫女嘟着嘴,很是不甘心地说道,“他们不就是有个七品的高手嘛,咱们可以跟昭妃娘娘说,让她也给我们派一个,就不信打不回去!大不了事情闹大,让内廷卫介入,看这帮只知道捞钱的货怎么处理!”
在整个成华宫,也只有苏秦秦敢这么跟敏妃说话了,这小妮子最招敏妃疼,两人虽是主仆却情同姐妹,这是人所众知的。
不过这次,敏妃的语气没有平常那么温和了,而是带着一丝冷冽。
“不要胡说八道了。人家投石问路,我们静观其变就好。高祖有云,小不忍则乱大谋。传我口令,明天起大伙儿就都在成华宫老实呆着吧,哪也不准去,违者杖一百!”
苏秦秦见敏妃似有生气,便暗自吐了下舌头,却是再不敢多说半句。
说完,这个倾城绝色的女人,轻唇微启,轻轻一叹。
眼下多事之秋,一切都当以保庆王为重,无论是自己,还是身为左相的父亲,乃至整个姜氏,命运都系在庆王身上了。
而现在庆王已经入京,山雨欲来啊……
可话说回来,若是成华宫也能有个高手就好了,起码不用受这气!
就在这时,只见一个小太监飞也似地跑了进来。
“主、主子,小胜子在长明赌坊被人打了!然后、然后发生了一件怪事!”
苏秦秦立马接话道,“什么怪事吓成这样,你能不能把气接上再说?”
“呼,呼~~”小太监深呼吸了几下,这才平了气息,然后又赶紧说道,“一、一个神秘大宗师出手,救了小胜子!”
“什么?!”
伴着一声惊问,向来端庄淡然的敏妃,也忍不住站了起来!
小主,
第二十章 秦大善人
敏妃的震惊是有原因的。
她不相信宫里会无缘无故地冒出一个大宗师来帮自己,如果非要找个合理的解释,那只能是庆王身边的人。
庆王封蜀地,在他的治下,五年来蜀地太平无事、库有丰余,在如今这乱世,这样的政绩已是颇为耀眼。
加上又有广布善泽、礼贤下士的好名声,因而聚拢了一大批门客,这些门客各怀绝技,是庆王最为忠诚的死士。
其中最强的一位,便是号称“愚翁”的萧百长,没人知道他的来历,但众所周知,这是一位真正的上三品剑修大宗师。
可让敏妃不解的是,庆王进宫一事高度机密,毕竟牵涉太广,甚至连她都不知道庆王现在到底有没有进宫、住在哪里……而此时萧百长为了一个小太监出手,岂不是暴露了庆王就在宫内?
毕竟,谁都知道萧百长此次一定会贴身保护庆王的。
敏妃不相信萧大宗师做事会如此草率,于是问道,“那位大宗师长什么样?”
那小太监一脸苦色地说道,“回主子,奴婢哪知道他长什么样啊!别说奴婢了,在场没有哪个看到他出手的,据说他用的是意剑……可是也奇怪,赌坊里那些人奴婢也都认识,根本就没有陌生人啊,怎么会突然冒出一个大宗师呢?”
敏妃皱了皱眉,“你确定一个陌生人都没有?”
“真没有!奴婢天天去那,还能不知道么!”小太监百分百确定地说道,“要非说有,那就是乾西宫那个十六岁的小太监了,好像叫什么小秦子,可那总不可能是大宗师吧?”
“乾西宫那个?”苏秦秦回忆了下,“哦,就是上次被曹离欺负的那个吧?呵,一个怂货,不过长得倒是蛮周正的。”
“行了,”敏妃打断道,“摆驾坤安宫。”
虽然找不出那位出手的大宗师,但此事事关重大,她还是决定去坤安宫找下昭妃,商量对策。
如果那个神秘的大宗师确实是来帮自己一方的,那无疑又是一个巨大的助力!
只是,他为何选择暗中帮忙而不现身呢?
敏妃匆匆出了门……至于什么小秦子大秦子的,她早已忽略不计了。
十六岁的小太监,能是大宗师?
还不如让她相信,这个小太监能让人怀孕更靠谱一些。
而与此同时,燕妃所在的琴芳宫,同样一片慌乱。
在听取左述的汇报后,燕妃也坐着轿辇出发,去往乾宁宫,找容妃去了。
只是她的脸上,带着更多的凝重。
秦源还不知道,他只是想小小地回报下敏妃的恩情,且也没有做太大动作,竟然无意间搅动了看似平静的池水,让底下的暗流汹涌到了水面上!
此时的他,正继续着他的“星光计划”。
在赌坊门口,段青目瞪口呆地看着秦源,因为这家伙正背着一袋子的银两,疯狂地“撒钱”。
长明赌坊门口,不时有赌输了钱的赌徒,唉声叹气地出来,这是很日常的一景。
但是今天这个场景有点不一样了。
大善人秦源随手拦住一个哭丧着脸,像是又被阉了一次的太监,问,“这位哥哥,输钱了这是?”
那位像被揭了伤疤,立马瞪眼,“废话,你说呢?”
秦源二话不说,从沉甸甸的布袋里掏出五两银子,塞到他手里,“拿着,回去买点吃的,别去玩了。”
那太监着实一愣,眼珠子瞪得比牛还大,但随后头上就飘出了五点星光。
“哎哟,这、这怎么好意思?”
“没事儿,谁还没个点背的时候?”
“小兄弟仗义!刚听你说,你是坤西宫的吧?我叫吴芳调,他们叫我小调子,我有钱了就还你。”
“好说好说。”
吴芳调头顶又冒出三点星光,却是拿着银子,又折回到赌坊去了。
秦源无奈地叹了口气,赌徒就是赌徒,赌性难改啊……
又出来一个高个子太监。
同样的流程,秦源又送了五两银子给他。
获得十点星光,同时也攒了个好人缘。
段青实在看不下去了,赶紧上前说道,“小源子,你这是干嘛?这钱是你好不容易赢的,为什么要白白送人呢?这些人拿了钱,是不会还你的!后宫里要用钱的地方多着呢,你要攒点钱才能活得长啊!”
只见秦源蓦然一笑,随后抬起头,四十五度角仰望星空,声音微沉地说道,“段兄,我一直在思考,这世界为何如此冷漠?是不是每一个的心里,都只有自己呢?这样的人族,是否还是当年舍生忘死,与妖族浴血奋战的先贤们,希望看到的人族?”
秦源发出灵魂拷问后,接着便又是一些生涩的话,什么学到的要教人,赚到的要给人。我为人人,人人为我,和谐、友善、自由、平等之类的……
段青彻底震惊了。
这、这是怎样的一个内心世界?
身为一个才十六岁的小太监,他到底经历了什么,才能拥有如此高尚的情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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没错,自己完全理解不了,甚至觉得他傻,可为什么隐隐觉得,跟他比起来自己好渺小?
唰,从段青头顶飞出三个星光。
秦源心里又是一乐,却是不动声色,只是深沉地拍了拍段青的肩膀。
“段兄,你慢慢会懂的。”
这时,又一个瘦太监出来了。
秦源照例给了他五两银子,说道,“拿着,回去买点吃的。”
瘦太监果然也是一乐,嘿嘿地笑着,“哟,谢谢,谢谢!您可真是好人哪!”
然而,尽管笑得跟花儿似的,却是竟然连一个星光都没冒出来!
秦源一愣,但马上就怒了!
吗的,五两银子还买不到你一个感谢?
这孙子是拿自己当送钱的白痴了是吧?
于是二话不说,又一把夺过银子,冷声道,“滚吧,不给你了。”
瘦太监原本正高兴,以为碰到了一个白给钱的傻子呢,一下子却又什么都没了,顿时恼羞成怒,大声道,“你他娘耍你爷爷玩呢?”
秦源哼声道,“不是耍你,是你不懂感恩,拿我当傻子。”
“你怎么知道?”
“相由心生,我一看你面相就知道你在想什么了。”
瘦太监登时就脸色一变,细思极恐地瞪着秦源。
可能是觉得秦源邪门,这货没敢再说什么,吓得赶紧溜了。
就在这时,只听角落一个黑暗处,传来一个笑声。
“哈哈哈,你这小太监,倒是有点意思。别人来赌坊都想赢钱,你来却送钱,莫不是个傻子?”
秦源刚才一直没注意到那有人,顿时吓了一跳,寻声看去,这才发现离自己七八米外的一个墙角边,坐着一个头发花白的老太监。
走近再看,只见老太监瘦瘦小小、背还有点驼,一副无精打采的模样。
秦源心想,你个老太监这么不起眼还敢口出狂言……看着就像是随时能掏出一本《如来神掌》的大神啊!
这项目,我秦源投了!
第二十一章 气氛不太对啊?
主意打定,秦源就上去说道,“这位爷爷,哪个宫的,怎么称呼啊?”
老太监微微一笑,说道,“好说,爷爷尚乘司的,姓赵,你叫就我赵爷爷吧。”
一旁的段青闻言皱了皱眉,说道,“尚乘司没有姓赵的啊,你新来的?”
尚乘司和尚衣司、尚食司一样,都隶属于后宫六尚司下,专职管后宫所有嫔妃的轿辇、马车的分配、存放与修缮,因为就在尚衣司隔壁,所以段青比较熟。
老太监不屑地斜晲了段青一眼,却并不跟他说话,只是又看向秦源,轻笑道,“怎么,乖孙子,也想孝敬孝敬爷爷?”
秦源咧了咧嘴,心想这货好欠揍啊……不过好喜欢!
没点性格自己还看不起呢!
于是当即微微一笑,说道,“按理说,你说这话我得揍你,不过我怎么看你那么顺眼呢,给了!”
说着,从布袋里掏出两锭各五两的银锭子,直接塞他手上。
“十两,够你赌两把了吧?”
老太监掂了掂银子,淡淡道,“够玩一把的,再去勾栏就差点了。”
秦源笑了笑,又掏出十两给他,然后说道,“老头,注意身体啊。”
老太监拿着二十两银子,又露出两颗黄板牙大笑起来,“嗬,这世界还真有傻子啊,白给人钱?小子,你猜爷爷会不会还你?”
秦源发现老太监不但没有星光出来,还当面说自己傻子,顿时觉得这笔投资要黄了。
又是个没良心的!
于是叹了口气,说道,“你能还固然是好,不还也无所谓,就当这钱给你送终了嘛。”
赵启顺缓缓的起身,手背在身后,绕着顾运转了一圈,又好好地打量了他一番,嘿嘿一笑。
“小东西,嘴还挺利索,跟你赵爷爷当年有一拼。”
“老东西,我比你当年可强多了。”秦源也不客气地说道。
反正不提供的星光的,都不是什么正经人。
“呵呵,小混蛋,你还敢骂爷爷?”
“呵呵,老混蛋,我给你钱骂你两句怎么了?”
段青在一旁又一次看懵了。
这是怎么说的啊,一个给了钱,另一个收了钱,多温馨的画面,怎么就一言不合开始骂街了呢?
秦兄,方才你不是说了要和谐、友善,要让这世界充满爱的吗,说这话的你是多么深邃而感人,怎么一下子又……
秦兄的心思,当真是神鬼难测啊!
秦源哪有什么心思,只是纯粹觉得老太监跟之前那个太监一样,收了钱不感谢,还拿自己当傻子,要不是看他年纪大,怕他一言不合躺地上,早把银子拿回来了。
秦源在前世见过很多喂不熟的白眼狼,被伤的次数多了,也就知道该离他们远点了。
老太监就特么是白眼狼啊。
这时,只听老太监又嘿嘿笑道,“小畜生有点意思!不跟你说了,爷爷先去玩两把,赢了钱给你买糖葫芦。”
说完,一个转身,不紧不慢地朝赌坊走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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当他走进赌坊大门时,终于勉强从头顶飞出了一道小小的星光。
咧了咧嘴,秦源心想特娘的,算你良心未泯!
不过就这么一小点,想来他转头就会把自己忘了,这笔投资算是打水漂了。
吗的,武侠小说都是骗人的!
秦源又在门口当了会儿钱多人傻的地主家儿子,这世界终归是懂感恩的多,在又花去三十多两银子后,他终于吸收到了足够的星光,体内真气又开始咆哮了。
可以冲六品了!
上了六品,又可以学新的墨术和机关术了,不过秦源还是决定再积攒一下,看看能不能和上次一样,一次冲它个三阶!
啊不对,这次冲两阶就好了,太猛的话容易出事。
段青站在秦源身旁,从头懵到尾地看秦源撒钱,当秦源终于说到“收工”的时候,他才反应过来。
忙关心地问,“秦兄,你还剩多少银子?”
“还有三十多两吧。”秦源微微一笑,说道,“倒是有点饿了,不如我们去吃点?我请你!”
段青的头顶又冒出两点星光,然后马上说道,“行了,你那些银子留着吧,要想在这宫里活得久,你一定要存一笔钱知道吗?今晚,算老哥的!”
刚才段青跟着秦源也赢了二十多两的银子,这对他而言也是笔巨款,所以觉得请秦源吃顿“暗食”也是应该的。
“暗食”一般只有晚上才开,也大都在闲置的寝宫里。
虽然暗食比正规餐馆便宜很多,但也分档次,段青除了感谢,也很想结交秦源这个视金钱为粪土、眼里充满爱与正义的朋友,所以想带他去个好一点的地方。
最好的“暗食”场所,据段青所知,安宁宫算一个。
那里环境清幽,而且还靠着一条宽宽的人工河,河两岸挂着一排排造型各异的灯笼,夜晚的时候选个靠河的房间,一边喝酒一边看灯笼下的河景,却是别有一番风味。
甚至,若是有钱,还可以请几个漂亮的宫女作陪,这些宫女大都是低品级嫔妃的奴婢,一个月也没多少俸银,宫里的开销又大,所以往往会赚这种“外快”。
于是两人就兴冲冲地来到了安宁宫。
安宁宫门口也挂着灯笼,不过大门是紧闭的,段青就梆梆梆地敲了三下。
很快,就有一个人来开门了。
秦源和段青走进安宁宫,却突然发现气氛好像有点不对。
前殿外面冷冷清清的,什么人都没有,只是在寝殿的台阶上站着一排七八个光溜溜的太监,这会儿可刚开春呢,天冷得够呛,这些太监都冻得嘴唇发紫,瑟瑟发抖。
段青常来这,一眼就看出不对了,忙问开门那人,“老哥,这什么情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