樊璃抱着书,跟在魅座身后没日没夜的苦读。
他记性好,一筐书两天时间就背完了,险险过关后,又爬回床上接着睡。
樊璃侧身蜷在床上,捏着脖子上的玉佩,他微微用力,把玉摁在心口。
一丝暖气熏在风里,桃李花开了,香气卷着熏风吹到少年鼻尖。
他敏锐的吸吸鼻子,此时江南的花应该开败了。
这晚,樊璃揣着一枝梨花又去了江水对面。
众人看他踩着虚空溜进主帅营帐,脸上都有些古怪。
“要不等他出来,干脆把他捉了?”
“要捉的话将军早捉了。”
“可是……”
谢禅听到军将们悄悄议论,提着剑过来:“都别吵,先静观其变,我倒要看看他想玩什么花招!”
*
主帅营帐中,樊璃捏着白子,低着头坐在谢遇对面。
一盏灯放在两人中间,他隔着油黄色灯光偷瞄谢遇。
“等过了春,我就十四岁了。”
谢遇落下棋子:“我知道。”
樊璃望着黑白两子在棋盘上纵横交错,他把一颗棋子摁下去:“过了春也是你的生辰。”
“嗯。”谢遇神色平淡,“比你早一天。”
樊璃:“你这个年纪,已经当家了,我却不一样,我上次睡到中午,就被我爹罚了……你笑话我?”
谢遇:“没笑,然后呢?”
“然后就认罚呗,我两天之内就背了一筐书,背了多少本我都记不清了,我爹一直抽背,一直问,我背了一天都没有歇气,很顺利的就背完了——不对,是我从早上背到晚上,我爹都困了,才放我走。”
谢遇一听就知道这人是想求夸。
他透过灯光打量对方。
油灯下,那双眼睛水汪汪的,像只娇生惯养没防备心的小狐狸。
樊璃:“怎么冷场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