春月听到动静,匆匆从院内跑出来:“小姐?真的是您!”
夏若竹点头:“你把院中的人召集起来,我吩咐几句就走。”
春月听到此话,不由愣住:“小姐?您还要回王府吗?”
夏若竹脚步微顿:“你怎知我在王府?”
“城里都传遍了。”
春月咬咬牙:“小姐,奴婢不明白,您和安阳王既然有婚约在身,顺理成章嫁过去便是了!为何……”
“为何什么?”
春月吞吞吐吐,夏若竹一听便知不是什么好好,不由皱眉:“可是最近又有闲言碎语?”
“小姐!”
春月跺跺脚:“大家都说您被夏侯府赶出门,王爷不要您了,您就上赶着跑去王府做妾!”
夏若竹微愣,无论她出夏侯府还是暂居王府,知道的人都有限,却这么快就传得满城皆知,这背后要是没推手,她自己都不信!
想到这,她冷着脸:“暂不管这些。先召集人吧。”
院中服侍的人不多,很快便到齐了。
有些人自进府后便没见过夏若竹,关于她的流言却听了不少,此时见了,俱一脸好奇,探头探尾地打量,还不时窃窃私语。
“咱小姐好漂亮!难怪被赶出侯府了,王爷还肯要她!”
“可惜原本能做王妃的,如今只是个小妾!”
“小妾又怎么了?那可是安阳王府的小妾!外头多少正头娘子都比不得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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夏若竹一一听在耳里,眉头都未皱一下。
春月却不乐意了,脸一板,拿出大丫鬟的架势:“规矩都白学了?主子有话要交代,都安静点!”
十几号人顿时鸦雀无声。
夏若竹赞赏地看了春月一眼,这才淡然开口:“今日召大家来,是有事跟大家说。日后我会长久不居于府中,因此,府中之人准备遣散了。”
嗡~
众人不由大惊。
来笙园后,活计轻省,月银丰厚,只夏若竹一个主子,待人又宽和。
离开这里他们再到哪里去找这么好的去处?
原本还嘻嘻笑得小丫鬟们都白了脸。
特别是春月,牙关咬得紧紧的,看着夏若竹的目光满是不可置信。
“你们放心。”夏若竹叹气,她开府时日短,才招了人来,又不要她们了,确实有些不厚道。
“我会给你们每人二十俩银子的遣散费,也算全了我们主仆情谊一场。”
话落,方才白着脸的小丫鬟们个个笑逐颜开。
二十两,都够买两个人了!
“大家若无异议,就去收拾东西,稍后来春月处领银子,领了银子自行出府便是。”
一群人嘻嘻哈哈地去了。
春月缩着手,却没有动。
“你怎么不去?”夏若竹奇道。
春月咬咬唇:“小姐,奴婢可不可以不要银子,一直跟着小姐?”
夏若竹微愣。
“小姐即便在王府,也是需要人伺候的啊!王府的人用着哪有自己人贴心呢?”春月急道:“奴婢一定会用心伺候小姐的!”
夏若竹突然想起来,春月是自愿卖身进府的,她家中父母去世,只有一个哥哥,新娶了嫂嫂,却容不下她,要把她卖给一个药铺掌柜做小妾。
出了笙园,她也无处可去!
这世道,女子诸多艰难。一纸婚书便能卡死一生。
但可笑的是,为难女人的常常也是女人。
夏若竹默了片刻:“我不需人伺候。不过我下面有个裁缝铺子缺织染工,你愿不愿去试试?”
授人以鱼,不如授人以渔。
有一门手艺,即便独身一人,也有了安身立命的资本。
春月先是一愣,随后大喜:“奴婢愿意,谢谢小姐!”
安排好春月的事,夏若竹转身,正欲回屋修炼片刻。
耳边却传来熙熙攘攘的动静。
有一大群人朝着笙园来了。
她神识一扫,落到街口处的一顶寻常青花小轿上时,不由勾唇。
好得很,几次三番找她麻烦,她未去找她,她却主动寻上门来。真当她是泥塑的不成?
和她在一起的?有意思,竟是皇家人。倒也无妨,做得隐蔽些便可。
反正她马上就离开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