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您可不能不在。”夏若竹意味深长地盯着他:“毕竟人是送到您那里,肋骨才断的。”
“你这小娘子,怎么胡说八道呢?”老大夫气急:“不都说了,人是你们踢的?”
“背提着衣领要怎么才能踢到肋骨?不如老先生示范一下?”
“那谁知道?这是你们的事,和老朽无关!”
“方才这位义士大哥说了,这孩子自我们走后,便一直在原地,大家看着不对劲,就送往医馆。”夏若竹帮大家回忆事情的经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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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既然我们当时不可能踢到肋骨,送到医馆后,肋骨却断了,总不会是好心帮忙的人弄断的,大家觉得呢?”
有一人举手:“我想起来了,我就说怎么不对劲!人是我帮忙送去的,除我之外,还有两人,这孩子身上我之前摸过,好好的,和现在不一样!”
老大夫顿时气喘吁吁,眼神四顾,看到施大夫,如同抓住救命稻草:“不都说了嘛?这孩子是饿死的,和肋骨断没断没关系?”
夏若竹缓声道:“这么说,你早就知道他是饿死的?不是被人打死?”
老大夫支吾不语。
“看来还是因为肋骨……”
老大夫大喊:“他饿死的!”
中年大汉:“……”
事情真相已经清楚,夏若竹吩咐花浓:“钱包拿来。”
取出一把银子,放到大汉手中:“这些钱,给这孩子办后事吧。”
大汉双目通红:“是我错怪您了,这孩子,没东西吃,怎么不找我们说。”
“都是老婆子的错啊!”一老婆婆颤颤巍巍从人群中爬出来:“我不如跟着去了!”
说完便要以头撞地。
夏若竹慌忙大喊:“拦住她!”
老婆婆被架住身子,还不停打摆子:“这孩子,我不知道他没吃东西,他把吃的东西都送给了我呀!”
老婆婆年少守寡,唯一的儿子,几年前去了,日子过得很艰难。
前些日子生病,躺在床上起不来,少年小安得知后,把讨来的吃食都送给她。
众人顿时唏嘘不已。
“大娘,小安是个好孩子,他宁可自己饿死,也要把吃食给您留着,您要是这么跟着去了,岂不让他下了地府还不得安宁?”
夏若竹觉得眼神有些酸涩。
众生皆是命,万般不由人。众生皆苦,唯有人自渡。
却总有人,以蝼蚁之躯,撑起他人微弱的光。
“今日之事虽与我无关,却因我而起。”夏若竹又取出一些碎银,放入老婆婆手中:“这些财物,虽然不多,却是我的一番心意。小安期望您好好的,您拿去看病吧!”
送走闹事人群,夏若竹转身,带着花浓踏入府内。
刚进大门,就见到白蕊立在路边等候。
花浓惊讶:“你何时来的?”
“来了有一会儿。”
“那你怎么不出去?”花浓抱怨:“你知道方才多危险吗?小姐一个人,对着一大群人,那些人恨不得把我们吃了!”
“不是有你在吗?”
“我一个人力量有限!”花浓转头去看夏若竹:“小姐,您看看她,主子遇到事情了,不说帮着出头,就缩在后头瞧热闹!”
白蕊忍不住出言讽刺:“怎么出头?像你那般帮倒忙吗?”
花浓一愣,感到很委屈:“小姐,您看她这样说我,我也是出于好心!”
“好了!”夏若竹疲惫地揉了揉眉心,吩咐白蕊:“你替我做件事。”
她从袖中取出荷包,递给白蕊:“瞒着人,把银子给那个义士,让他帮着照看下生病的婆婆。”
花浓不解地问:“姑娘既做善事,方才为何不当面给?”
白蕊冷嗤:“这都不懂?果然榆木脑袋。那老婆婆瘦瘦弱弱,站都站不稳,给她大笔银子,她能守得住吗?”
花浓大怒:“白蕊,我敬你是姑娘身边的老人,才处处让着你,你非要这样针对我吗?”
白蕊:“蠢还不让人说?”
花浓:“……小姐!”
夏若竹恨不得把两人的嘴缝上:“你们嫌我今日事不够多?”
花浓不甘心地嘟嘟嘴:“算了,我不跟你一般见识。”
“你去跟门外打听下,跟车的王婆子回来没有。”夏若竹吩咐。
待花浓走远,夏若竹又转向白蕊:“方才有话没跟你说完。你顺道问问那位义士,在何处当差。若没有好去处,可愿意帮我做事。”
“是。”白蕊眯眼,看着问到消息回转的花浓:“小姐,您是不是也信不过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