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章没有结束,请点击下一页继续阅读!
大汉想开口嘲讽几句,嘴唇嗫嚅半天,到底没说出来。
等了许久,施大夫没有来,花浓也不见人影。
人们等得不耐烦了,又开始嚷嚷:“那丫头该不会跑了吧?”
“丫头跑了,做主子的不是还在?找不到丫头……”
街道尽头,一个人影跑得气喘吁吁,出现在众人视线中。
体型粗壮,刘海齐眉,正是花浓。
“小姐,奴婢去了施大夫家,施大夫出诊了,不在家中。”
夏若竹:“去了多久?可说了何时归?”
“大清早便走了。”花浓急道:“小姐,这下怎么办?要奴婢说,都是些刁民,打发他们见官……”
“你若再管不住嘴,莫怪我不客气。”夏若竹突然压低声音,警告她。
花浓吓一跳,随即瑟缩成一团:“奴婢知道了。都怪奴婢,惹来这般祸事。”
“不怪你。”夏若竹眯起眼睛,看着远处一个白影:“施大夫这不是来了。”
“啊!”花浓惊讶望过去,看着越走越近的人影,不敢置信。
“我方一进门,便听人说夏侯府派人来请,这才赶过来了。不知夏二小姐找我,所为何事?”
施大夫是太医院最年轻的大夫,年方二十,却施一手好针,在太医院颇有一些声誉。
“您可来了。”夏若竹引了施大夫去看躺在地上的少年:“今日去的,您帮忙看看是什么原因?”
施大夫检查许久,夏若竹一直在旁边等,一见他抬头,便急切地问:“查出原因了吗?”
“肋骨皆断。”施大夫摇头:“可怜。”
“我就说吧!”中年大汉情绪再次激动起来:“不是你们踢死的,还能有谁?”
“我还没说完。”施大夫吹了吹嘴角不存在的胡子:“年纪轻轻,火气这么旺,小心早亡。”
中年汉子顿时大怒:“你这庸医,怎么咒人……”
施大夫慢悠悠地道:“我这里有上好的养身静气丸,待会送一瓶给你。”
中年汉子:“……”
那可是太医制的药!
施大夫这才继续:“不过这不是他死亡的根因。他已经许多天没吃饭了吧?”
此言一出,众人你看看我,我看看你,不明白是什么意思。
“他心脾两虚,死亡前应该已经出现晕厥的症状。若能及时补充麦芽糖,不至于送命。”施大夫四下看了几眼,简单总结:“他是饿死的!”
“你胡说!”中年汉子大怒:“什么狗屁太医,你是不是和她们一伙的?这孩子虽然穷,街道各家时时接济,怎会饿死!”
“那他怎么还当街抢钱呢?”施大夫已经听了一嘴,知道来龙去脉。
中年汉子语塞,好半响才道:“那是两码事!”
“非也。”施大夫站起身:“他胃中空空,你若不信,可以找仵作解剖了看。”
中年汉子只是不依:“身体发肤,受之父母,他就算去了,也得齐齐整整的!”
夏若竹走上前,岔开话题:“我的丫鬟当街踢人时,你们是否见着了?”
“我见着了!”大汉粗声粗气地道:“我离得远,不然早把这小丫头片子拍飞了!”
夏若竹没理会他后半句话:“那你可知她是怎么踢的?”
“怎么踢的?还能怎么踢,使劲踢的!肋骨都断了,下手得多狠啊!”
“我说的是姿势。”夏若竹抿唇:“您看清了吗?”
“我离得远,没看清。”
“总有人看到了。”夏若竹转头看了几眼,伸手比划:“她当时提着这孩子后背的衣领,有谁有印象吗?”
很快有人附和:“对。”
“我看到了,是这样。”
“这样踢,最多只能踢到他的脚,或者双腿,再高点,也只能踢到脊柱。”
夏若竹的声音如同具有魔力,众人忍不住一直盯着她看。
“要踢到肋骨,根本不可能。花浓,找个身型和小安相似的人演示一下。”
花浓应声,在人群中拉了个半大小子,照着白日情形比划。
费了好大番功夫,别说肋骨了,整个前半身都没沾到。
府门外所有人,如同被点穴般,全张大嘴巴。
“老先生,您要去哪里?”
夏若竹突然开口,所有人视线顺着她一齐望去。须发皆白的老大夫,不知何时已到人群边缘。药箱压在他身上,整个身子仿佛被压塌。
“老朽想起家中还有事,这里既然有太医,老朽在不在也无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