只说旁的都不求,只求痴心得偿……
然而,人总是嘴上嚷嚷着不要不要,实则即便一开始“不要”,时间长了,谁还能真把好处往外推的?
因此这半年来,枕霞居那边小动作频频。
但似这般明摆着应下别府邀约,倒还是头一回……
“田家……”
柴善嘉烦躁的又掐了掐掌心纸团。
这田家也实实在在不愧“田半城”之名。
当初比柴家强时,共用一只彩棚明里暗里都要多摆出一个座次来。
后来田三太太为薛蕖如和柴泊秋做媒,出面的却是她娘家的嫂子。横竖成不成,都落不到“田”字上。
再后来,柴泊秋中了进士,薛蕖如进了门,这桩大媒瞬间又一丝不落的回到了田家身上,是一点都不嫌弃做的是个妾室的媒。
且还顺势指派着家中小辈,亲亲热热的往来,叫人不好拒绝。
另外,所谓“齐大非偶”,田大太太的闺女却明显高嫁了王家,其中又是怎样一个缘故,外人却不好说。
这会儿,田家又开始和天然与她们亲近的薛姨娘走动……
“就怕这素斋不好吃,谁在乎个姨娘念不念经呢?”
小叶儿这几年也算历练出来了,回想刚进倾曦园时还一团稚气、跟个孩子似的,前后也不过三年时间。
柴善嘉轻吁了一口气。
这事怎么就这么寸……
假使她没估错,这素斋多半是冲她来的。不管具体冲着什么。
这要是拒了,她还怎么去探田大姑娘,怎么问王玉珠的近况……
晚间吃饭时,薛蕖如果然开了口——
“……妾虑着,咱们大姑娘成日里费心劳神的操持家事,逢初一十五到外头走走逛逛、疏散疏散也好,因此,才托大应了下来。
若是老爷老太太觉得不妥,妾自去田家磕头赔罪,只说是私自拿了主意,姑娘那边早有安排便是。”
这话说的……
薛蕖如此刻正站在一旁,恭恭敬敬的捏着筷箸为老太太布菜。
实则,别看她轻轻柔柔、规规矩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