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到讲经结束,众人陆续出来时,已是巳时末。
因这一日天未亮就得出发到寺里,到此刻,大家都已经十分疲劳,尤其是全程站着观礼的,更是。
慈恩寺的禅房是有数的,装不下这一山一庙的人。
因此,柴家众人也只得紧赶慢赶准备下山回府再歇。
至车马处,原本大家电量就低,一路保持着缄默,拖拖踏踏的陆续登车。
在场几乎无人说话,也无人有多余动作。
四下里只余草汁灰尘的气味。
还有偌大的日头压着头顶背脊,格外烦热。
这时,到柴家的马车驶到跟前时——
说时迟那时快!
身后一辆青帷车,倏的越众而出!
几番强横碰撞,突出了重围,扬长而去?!
这一切发生得太快!
这辆车就跟疯了似的,自队伍中后的某处,一路横冲直撞而来。全不顾惜己身。
至它离开,在场的人都没怎么反应过来。
后知后觉也有人惊呼,奔跑。
也幸好,只有车“受伤”,人没有。
而柴家恰在最先。
车夫左右检查过,一共三辆车,两辆无事,只有最后一辆的车轱辘坏了,暂时无法成行。
这时,柴泊秋说要赶一篇策论着急着回去。老太太则是精神头耗尽,急需歇晌。
于是,又只剩下郭梅娘和柴善嘉,再次被强行拉扯到一起,滞留原地,等着修车,相看两相厌。
啊这……
柴善嘉心道:我佛大概是想搓的?
怪我,不够贴心。
以及,刚才那辆横冲直撞的车,擦肩而过时,车帘的缝隙里,柴善嘉似乎看到了瞿纬之。
又是他……
她抬起头,正午的太阳更烈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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