说到这儿,她突然停顿了一下。
而后有些犹豫,吞吞吐吐道:“我方才说得并非全部,那护院也不是那么说的。当时是在夜里,我去催问何时能回家。
那护院说,‘小的不该我们弄,老的弄一弄总没事’,还说‘回什么家,留在这儿能吃口饭,回家只能吃香,多吃一口饭少吃一炷香总是好的’,叫我识相一些……”
柴善嘉和霍十二俱是无言。
霍十二皱眉不语,似在沉思。
柴善嘉则是一脸厌恶,双手无意识的握在一起,用力抠着指节。
赵教谕又深吸了两口气,才继续道:“我正与那畜生争执,瞿大老爷来了。
夜里,亥时初,独自一人,穿一身削薄的绛红春衫,手中握着支竹杖,步子似有些不稳。
我见到他,急忙向他求救……”
“他帮了你?”柴善嘉又接。
“没有。”
赵教谕嘴角动了动,语气古怪,像是埋怨又像困惑,“当时我们身在园子角落的老树旁,他从我们的身边直接穿了过去,就像什么都没看见一样。
我以为我们有过几面之缘,总会伸手救一救的。但没多久,我们就被人发现了,那畜生被拉扯开,我并没有叫他得逞。
我先前不是故意要隐瞒,家中还有姐妹侄女待嫁,求你们千万别说……”
她目光期冀的看向霍十二,等了等,又转向柴善嘉。
霍十二沉浸在自己的世界里,完全走神的状态,当然无应答。
柴善嘉只得道:“放心,不会说的。对了,你确定他穿了绛红色衣服?”
“是,我看得清清楚楚。”
赵教谕得了答案,放下心头大石,安全也有了保障,因此十分肯定的点点头。
柴善嘉懵了。
是瞿纬之疯了吗?
还是赵教谕见了鬼了?
瞿娇是瞿纬之的嫡幼女。
也就说一个并不算年轻的、老父亲被押解进京即将定罪的,家中境况一落千丈,爱女还疑遭不测的……阿伯,大晚上九点多爬到山上女学里去。
还穿了一身红衣?
干什么?是要吊死在女学,诅咒全世界啊?
这怎么听都不正常吧……
“那后来呢?你又是怎么逃出来的,为什么会在街面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