男人缓缓回过头来,面目狰狞,他的眼睛充满疯狂,陷入眼眶内,目光如利剑般凶狠地盯着三人,仿佛掠食的野兽。
这一幕杨树在熟悉不过了,他惊慌失措地喊道:“妈的,他活过来了!”
“什么?”高彬不解地问道,显然他还没有接触过行尸,对这名男子的举动感到十分困惑。
男人不停地咀嚼着,咆哮着向三人靠近,整个过程展现出令人难以理解的敌意。他们注意到男人的右脚脚踝似乎被啃咬得只剩下骨头,右臂上还绑着断掉的手掌。他拖着残缺的肢体,像一具行尸走肉。
“立刻站住,否则使用警械。”高彬再次鸣枪示警,厉声警告。
见男人没有停下的意思,三人毫不犹豫地开枪。他们瞄准男人的方向,身体微微前倾,目光锁定。寂静中,一连串的枪声响起,瞬间打破了宁静。子弹飞速穿过空气,朝着目标飞去。
三人动作熟练有序,每一枪都精准且果断。他们专注而坚定的眼神,身体微微晃动似乎与目标融为一体。弹壳掉落在地上,形成一串金属亮点。
男人的胸口瞬间被密集的子弹打成了筛子,然而这些子弹却犹如打在了棉花上对他毫无影响,反而使他变得更加疯狂。
“他是人是鬼。”高彬难以置信地说道。
“他根本不是正常人,射击他的头部。”
三人瞄准男人的头部迅速开枪,射出的子弹直接粉碎了男人的鼻子和眼眶,可男人依然没有反应,看起来似乎无法感受到疼痛,他眼中只有无尽的杀意。
殊不知,除了倒在院外的男女,巷子里还蛰伏着更多的行尸,他们被枪声吸引,摇摇晃晃地走进院子,而三人却毫无察觉。
听到院内传来的枪声,陈默和殷澄急忙冲进院子。他们看见两个满身是血的疯子正在奋力拍打着铁门,显然被里面的东西吸引。陈默用电击槍将他们放倒,然后一脚踹开大门。
高彬正在与一个双眼血红的男人搏斗,他被压在墙角,几乎快要被咬到。那男人体型庞大,发出阵阵嘶吼,一段肠子竟还露在外面。
殷澄立刻开枪射穿了男人的脑袋,高彬气喘吁吁,显然刚才战斗非常激烈。
“您没事吧?”陈默跑过去扶起高彬,关切地问道。
“没...没事,快去救你师父。”
陈默意识到情况不妙,他快速冲进里院。可惜还是晚了一步,流浪汉已经将杨树扑倒,疯狂地咬扯着他的颈部和侧脸,鲜血冒着热气从动脉中一股股涌出。
一旁的赛罕则被那名女人扑倒,她活生生地咬掉了他的半张脸。鲜血从他另一侧脸颊流下,他无力地哀求着,然而,回应他的只有冰冷的白雪和对死亡的绝望。
这一幕让陈默心肝俱裂,愤怒和力量交织在一起,他像疯了般冲向男人。男人猝不及防,被陈默一记重脚踢翻在地,紧接着他就像一只被捉到的猴子,被按着脑袋重重地撞到金属货架上。一下,两下,三下……陈默能听到骨头碎裂的声音传来。
他的举动无疑是激怒了男人,他嘶吼着从地上爬起来,欲要将他生吞活剥。
他如狼似虎般扑向陈默,但陈默灵活的身法却躲过了袭击。男人扑了个空,无法抓到他的猎物,这使他更加狂怒。他嘶吼着再次袭来。
陈默已经做好了准备,他想起了警校教练教给他的拳击技巧:“左腿支撑全身,右腿运动,微屈,不仅使用手臂力量,还要运用全身力量,从下方向上打对手下巴。”他按照要领给了男人一记狠狠的重拳。
男人的两排牙齿发出“喀哒”一声相撞,他嘶吼一声,双手在空中乱舞了几下,整个身体向后仰倒,“扑通”一声,沉重地倒在地上。
陈默没有给他起身的机会,他抡起警棍,狠狠地砸向男人的头部,鲜血四处飞溅,直到将他的头颅砸得粉碎。
殊不知,趁着他与男人缠斗时,女人已经悄悄的潜伏到了他的身后,准备随时发动袭击。
忽然,枪声响起,枪口的声音和火焰被新年烟花掩盖。女人倒在地上,身体还在抽搐。
殷澄端着枪从黑暗中走出,他救了陈默一命。
“哦不。”他看到了躺在一旁的杨树。
逃过一劫的陈默急忙去看师父,然而眼前的一幕让他心碎。杨树的侧脸和脖子被咬得稀烂,鲜血从伤口处涌出,温热的鲜血染红了制服和雪地。
“哦不,师父。”陈默颤抖着按压着杨树的伤口,他悲痛到无法呼吸,“我知道师父……我知道你很痛苦,但你会没事的。”
杨树痛苦地抽泣着,无法说出一句话,他的生命正在飞速流逝。
“保持清醒,看着我的眼睛。”
这时,仁钦所长带领属员冲到现场,看到局面一片混乱,立即下达指令:“立即控制现场,确保安全!同时,呼叫救护车,将受伤的人员送往医院。”
他的声音威严有力,让现场警力迅速恢复了秩序,开始维持现场安全。他随后与副所长商议,决定将现场封锁,疏散附近的住户,以防恶性事件二次发生。
他又派遣一部分警力对现场进行仔细搜查,希望能够找到相关线索,弄清事情的来龙去脉。与此同时,他还指示调取监控录像,希望能从中找到一些关键信息。
仁钦所长意识到这起不寻常的袭击事件已经超出了他们处理的能力范围。他决定先处理受伤人员,并迅速向上级报告,以争取支援。
陈默无法接受这样的现实,这种比死亡更痛苦的现实。他只能眼睁睁看着这一切发生,犹如万箭攒心,他像个无助的孩子,对于眼前发生的一切束手无策。
杨树没有挣扎多久,便在陈默的怀中痛苦地停止了呼吸。一个正直的警察失去了生命。此刻,陈默成为世界上最悲伤的人,他紧紧地抱住杨树的身体颤抖,眼泪再也止不住。他一遍遍地说:“求求你了师父,不要离开我,不要这样对我……”
夜空凄凉,月光苍白,远处的城市上空还燃放着烟花,每个家庭都在庆祝这新年的到来,洋溢着团聚和喜悦。但对于陈默来说,这注定是一个沉寂又悲情的夜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