现场的警员‘赛罕’走到杨树旁,忍不住揶揄道:“这么长时间了,你的学生怎么还没适应啊。”
“虽然当两年警察,但这种性质的命案他还是第一次经历,早晚都要迈过这道坎。”杨树皮笑肉不笑地说道,语气似忍不住的苦涩,他随后用脚踢了跪在地上的陈默,责备道:“赶紧振作起来,别在这里丢人现眼。”
“对不起师父,我刚才没忍住。”陈默擦了擦嘴角,道歉道。
“你去把警戒线拉起来,千万别让群众靠近现场。”杨树吩咐道。
陈默无法忍受眼前的惨景,迅速爬起身撤离了现场。
此时,街头的警笛声越来越近,其他巡逻小组也纷纷赶到。现场人头攒动,路人们在警戒线外面相互观望。
突然间,陈默听到了一个熟悉的声音:“阿默,你怎么了,脸色看起来很不好。”说话的人是殷澄,他是陈默在警局里最亲密的同事,也是他四年警校时的同班同学。
殷澄的面庞棱角分明,短发浓密。那双棕色眼睛闪烁着草原牛仔般的坚毅,身材高大强壮,就像个码头工人。
殷澄下车后,迈过封锁线,走到墙角旁,扶起陈默。随行的还有他的师父高彬。
“你怎么了?杨队在哪里?”殷澄困惑地问道。
陈默感到恶心难耐,摆了摆手,指了指巷子里面,显然刚才看到的情景把他吓得不轻。
过了一会儿,他终于恢复了镇静,抱怨道:“你们怎么这么才来?”
“我们接到总台通报就立刻赶过来了,春节期间道路交通流量太大。”殷澄解释道。
高彬环顾了一下四周,询问:“里面到底发生了什么?”
陈默咽了口唾沫,勉强回答:“一个流浪汉,杀了两个路人,还吃了他们。现场到处都是残肢断臂。”
“居然会有这种事?”殷澄露出难以置信的表情。
“你们进去看看就知道了。”陈默回答道。
陈默的表情暗淡,透露出恐惧和不安,两人意识到这起案件非同寻常。
“我进去看看,你们在外面维持现场秩序。”高彬拍了拍殷澄的肩膀说道。
“师父,小心点,有事立刻用对讲机联系我们。”殷澄嘱咐道。
“放心吧,你好好照顾陈默。”
高彬走进案发现场,他也对眼前的景象感到震惊。作为多年从事警务的骨干,他还是头一次见到如此恐怖又离奇的凶杀现场。
巷子深处,杨树和赛罕正手持手枪,靠着墙壁在一扇铁门前窥视,仿佛在寻找某种可怕的东西。
“老高,你来了啊。”杨树见到高彬,小声招呼道。
“老杨,老赛,发生了什么情况?调查进展如何?”高彬不明所以,也贴近墙壁凑过来。
“根据目击者回忆,大约在午夜十二点左右,报警人和她男友经过这个酒坊时,被嫌疑犯从背后袭击。然后,袭击者试图多次咬噬受害人,似乎对肉体有一种渴望。”杨树详细叙述了事件的经过。
“嫌疑犯还在里面吗?对他的身份进行了调查吗?”高彬继续询问。
“已经向上级汇报了,市局正在核实,估计很快会有消息。”杨树回答道。
此时,赛罕走了过来说:“老高,我们怀疑嫌疑犯可能患有某种疾病,或者已经死亡,他绝对不是正常人。”
高彬显然对这个说法不以为然,不屑地说道:“什么疾病能让死人起来行动?这些事早已被辟谣了。”
“我们有充分理由相信,嫌疑犯可能像‘七·二九’事件中的死者一样,虽然已经死亡,但仍然能够活动起来。”
“你指的是那具复活的女尸?那只是个例。现在我们最重要的是尽快逮捕他。”
杨树抓住高彬的手臂,递给他准备好的手枪,并轻声说道:“我有一种非常不好的预感,无论发生什么情况,尽量避免与嫌疑犯有肢体接触。”
“你是担心他可能携带某种病菌?”
“我无法确定,但无论如何,小心为好。”
“好吧,我们灵活应对,他在哪里?”
赛罕指着地上拖曳的血迹,默默示意。
三人沿着地面上的血迹走进酒坊大院,这间院子是70年代汽车厂的工人宿舍,经过改建后成为酒坊。宽敞而平整的场地上铺着厚厚的水泥地面。场地被规划成多条直线,停放着各式自行车和柴油车,一些车里装满了制酒材料和半成品。
场地四周是高大的红砖墙壁,外面是一片荒芜和颓败。每个角落都有几棵干枯的树木,仿佛见证了工厂历史中的艰辛岁月。墙顶上每隔一段距离都有防盗铁丝网。
在院子昏暗的角落里,那名流浪汉正抱着一只死狗尸体咀嚼着,嘴里还时不时发出恶心的呼噜声。
杨树和高彬向天鸣枪示警,并将枪口对准嫌疑人,严厉警告道:“双手抱头,蹲在地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