两侧的宫灯垂挂,烛光摇曳,光影在墙壁上晃动,殿堂之中,空气仿佛都凝固着一种凝重的气息,让人不禁心生敬畏。
沈月烟望向端坐于高台之上的顺治帝,恭敬的行了一礼,“臣妇给皇上请安,皇上万福金安。”
“嗯。”
正批阅奏折的顺治帝浅浅嗯了一声,将手中的奏折放下,抬起头看向殿中屈膝行礼,但脊背挺得笔直的沈月烟,淡淡开口:
“免礼,赐座。”
“谢皇上。”
待沈月烟坐定,有宫女端上热茶,不过沈月烟没有动。
“朕已经知道你来所为何事了。”
沈月烟起身又行一礼,满脸悲戚,“请皇上给臣妇做主,给臣妇的儿子做主。”
顺治帝把玩着手中的珠串,神情肃穆,“不是朕不给你做主,而是靖西侯留着还有大用。”
沈月烟身子一僵,她设想了顺治帝会说的无数套说辞,却没想到顺治帝会直接默认了靖西侯的罪行,还拒绝给天赐做主,沈月烟大脑一片空白。
“皇上,臣妇的儿子死的好惨啊,那么冷的天……万箭穿心,那盔甲上全是剑痕,臣妇不敢想,他受了多少道伤害,最后才绝望的死去,他到死也想不明白,他父亲的好兄弟,他的好叔叔为何要陷害他啊……”
沈月烟扑通一声,跪倒在地,泪流满面的诉说着魏天赐的遭遇。
顺治帝也面露哀伤,“朕都理解。”
沈月烟心中愤怒,理解,理解为什么不能让靖西侯受到应有的惩罚!
“皇上,臣妇不明白,为何一定要留着靖西侯,大齐朝人才济济,能带兵打仗的又不止靖西侯一人,永安伯也是军营出身,赵无极赵大人也是军营出身,还有那么多军中的将领,为何偏偏要靖西侯呢?”
顺治帝叹了口气,将手中的珠串扣在桌子上,坐直了身子,看着沈月烟缓缓开口,“这件事很复杂,朕也没办法把所有真相都告诉你,但朕可以保证,定国公不会白死,你镇国公府只要不通敌叛国,便可永享富贵荣华。”
这不是沈月烟想要的结果,沈月烟摇着头无法接受这一切,自己做了那么多的努力,为了让靖西侯伏法,设了那么多局,却在最后一步功亏一篑,沈月烟不甘心啊。
瞧着沈月烟痛苦的模样,顺治帝终究还是于心不忍,“朕便告诉你一个秘密,你千万不能传出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