突如其来的呼救声,不仅引起了周围百姓的注意,就连原先忙着排查的锦衣卫也停下了手上的动作,纷纷朝江边挤了过去。
一时间众说纷纭。
“———是谁啊,叫得这么凄惨?”
“———会不会是抚琴姑娘出事了?”
“———我就说怎么那么奇怪,琴声毫无征兆就中断了。”
“———难道是那位逃犯下的手?”
“———走,赶快去禀告大人!”
一旁的花楹左右瞄了瞄,扑通一下子跪在肖辞面前。
声音带着明显的恐慌:“大人,是我家姑娘的声音,救……”
话还没说完,面前人就消失不见。
不仅花楹愣了愣,就连赶回来的一众锦衣卫也跟着愣了愣。
转头再看去,只见朦胧烛光下,一道黑影纵身跃至岸边的船桅之上。
下一瞬,宛如灵巧夜燕,脚尖轻点水面,拂袖而去。
这毫无着力点又深不可测的江面于他而言,似乎如平地一般。
眨眼间,茫茫江面只剩一圈又一圈的小涟漪。
而江心的画舫上,早已立了一个颀长身影。
“你们还待在这里做什么?”徐小满收回瞠圆的目光,第一时间跳上了船,对着岸边的锦衣卫催促,“赶紧去捉人。”
刚说完,又拿起船桨,一边划一边朝花楹挥手:“你就别过来了,危险,留在岸上等。”
余下的锦衣卫滞了滞,三下五除二地跑了过来。
还在划船的徐小满看着咚了一个又一个“大冬瓜”的船,顿时呆得像根木头似的,双手也忘了要做些什么。
只能容纳几个人的小船,此刻挤满了人。
船身摇摇晃晃,仿佛动静再大一些,船上的人就得成为落水鸡。
徐小满紧紧抓着船沿,一脸嫌弃地说:“你们不是会飞的吗?怎么还和我抢船?”
“飞?”率先坐了下来的元宝不免有些疑惑,不可置信地问,“我们又不是鸟,怎么飞?”
“我哥都飞过去了,你还问我怎么飞?”徐小满憋着一口气,十分不服气地在原地演练了一遍,“就那样飞啊。”
其余的锦衣卫闻言,互相看了一眼。
他们又不是肖辞这样的高手,来去自如,风过无痕。
凭借他们的本事,上树下楼还能勉强应对,可若是要横渡江面,几斤几两还是知道的。
又见元宝早就寻了位置坐下,便也十分默契地跟着坐了下来。
有人打趣回:“我怕飞了之后,等下还要劳烦大人捞上来。”
此话何意,众人心知肚明,就连徐小满这个榆木脑袋也听懂了。
他沾沾自喜道:“你们不会飞,我也不会飞,四舍五入,原来我也没那么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