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席玉听得耳根泛热,神色却漠视着,说:“就怕你,欲壑难填。”
袁寰哼笑了声,没说话。
殿内再次沉寂,彼此之间,像是陷入了一场无声的对峙中。
在这场对峙里,江席玉自始至终都是高高在上的姿态。
他没有生出任何关于那方面的心思,即便是他故意招惹袁寰,他也不可能仰视欲望。
袁寰与他不同,他一开始原本是俯视自己的,可当他为欲主动屈了膝,就注定他要落定下风。
于是,他身上的汗越来越多,鬓边的发也湿了,有些甚至顺着下颌滴落在了衣襟处。
那都是证据啊。
江席玉满意了,被他抓着的手动了动,指尖奖赏似的剐蹭过袁寰的掌心。
袁寰眼神猛地躁动了瞬,掌心被剐蹭过的地方无端带了点痒。
“世子怎么出了这么多汗?”感觉到手背处的黏腻湿滑,江席玉对着他无辜笑笑,担忧道:“怎么办啊?都快要抓不住朕的手了呢。”
他说着,手指顺势就要抽走。
袁寰闷笑了瞬,用了力道制止他,没松。
江席玉俯身,视线与他齐平,似诱哄般微微笑道:“松开朕吧,世子,你这样跪得不累吗?”
“朕可站得好累。”
袁寰笑容浪荡,说:“陛下累了,要不坐榻上。”
江席玉面色几变,瞳孔转动了下,便低低咳了起来,身子仿佛雨中颤乱的竹叶。
袁寰知道这是小皇帝惯用的伎俩,但还是忍不住说:“陛下觉得冷?”
“不。”江席玉阖着眼帘瞧他,被袁寰攥着的手蜷了下,只说:“这暖炉太烫了。”
他说着暖炉,目光却是停在袁寰脸上,又轻轻说:“朕还有些渴。”
“是吗?”袁寰心头一热,冲着他犯浑,语气轻佻道:“陛下要不要再脱一件?”
江席玉微不可察的扬眉,盯着他漫不经心道:“朕再脱,可就不着寸缕了。”
他说着,还蹙眉故作困扰,说:“到时候世子口渴了该怎么办?殿里的茶水,又要像那日一般,不够饮了。”
近在咫尺的距离,袁寰的视线落在他的脸上,低眸掠过锁骨,然后是隐约敞开的衣。
他甚至能够清晰的感受到对方呼出来的鼻息,随着他说话的语气,那唇间含着的,若隐若现。
袁寰心中的兽骤然被勾起,片刻的失神过后,它骚动的几欲冲出囚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