任谁也无法用“美玉”来形容这个天下的主人。
可袁寰却冷漠的将这个词冠在了皇帝身上。
他依稀记得,这小皇帝还未及弱冠,所以走至他身前时,还只到他的肩膀。
可君是君,臣是臣,礼不可废。
袁寰退后两步,跪地行了礼,沉声道:“臣袁寰,参见陛下。”
“世子免礼。”江席玉倾身作势去扶他。
鼻尖突然涌入一股浅淡的香气,袁寰慢慢皱起眉。
他嗅觉灵敏,当即巧妙的避开了江席玉的手,起身又退后两步。
那嫌弃的模样,就好像自己是什么入不得眼的东西。
江席玉垂眸,手指冷冷的蜷了下,好言相问:“世子今日闯入朕的寝殿,可是有何大事?”
袁寰顿了顿,道:“臣来请罪。”
“世子何罪?”江席玉转身坐回御案前,故作不知。
袁寰抬眸,神色略沉:“恕臣不能接受与公主的婚事。”
抗旨不遵这样的罪名,若是换了别人,定是要被重罚。
可袁寰抗旨,却没几个人敢动他。
因为他的底气来自于他的父亲,更是来源于他自己。
在这个年纪,其他公子哥还在玩乐,袁寰却早已靠着自己的能力,征服了一片山河,成为了世袭罔替下,最为完美的王位继任者。
他是翱翔于苍穹的鹰,不是困在金笼的雀。
皇室妄想用婚约来束缚住他的羽翼,真是痴人说梦。
江席玉都不知道太后那党是怎么想的,现在把这个难题抛给他。
骂也骂不得,罚也罚不得。
江席玉干脆装弱:“此事乃母后提议,朕,朕需同母后商议……”
在袁寰的目光望过来时,江席玉捂着唇低低咳嗽起来,一副快要病死的样。
那声音与方才冷斥他放肆的语气截然不同,柔弱不堪的,仿若细雨垂落,急促断续。
咳得背脊微弯,青丝颤乱,像是怎么也止不住。
大监边为他轻拍着背,边朝殿外喊道:“传御医,快传御医!”
江席玉本来只是想装一下,没想到这个举动牵动了心肺,顿时真的令他难受了起来。
他忍不住伸手按在了御桌上,想要抓住什么缓解。
骤然抓住了旁边的奏章,纸张随即泛起褶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