柳梧璇双手艰难地撑起身体靠在墙角,抄起酒壶一饮而尽,然后猛地将它摔在门上,年久失修的酒壶不堪重创,与门栏来了个亲密接触,在一声巨响中碎成几瓣,结束了它的使命。
“啧。”
响声似乎惊动了隔壁的男人,柳梧璇直接忽视了那极度不满的哼哼声,她生无可恋。
七零八落的酒壶碎片,反射着她手中火荧草的淡淡微光,其中最大的一块恰好被摔成一柄调羹形状。
“唯此,孤注一掷!”
柳梧璇眼中精芒爆闪,迅速翻起身收集起所有的碎片,挑来捡去,只有两块堪堪可用。
她检查了一下火荧草的状态,看状态一时半会还不会凋零熄灭,楼上传来的喧闹声半分未减,少女的喘息声夹杂着忘断生机的哽咽,像尖刀,像炙碳,无时无刻不折磨着柳梧璇的心。
她对着墙壁敲敲打打,最终用碎片在墙上一处画了个叉,借着酒劲开始挖掘。起初,她挖得很快,墙是那么厚,哭声是如此深刻,她忘记了时间,忘记了誓言,忘记了过去和未来,聚精会神挖掘。她一边痛苦着,一边享受着,印象中,她从未像如此这般集中精神做过一件事。
一片,两片,碎片也在持续的挖掘中再次碎裂,她又发疯似的开始寻找起可以用作挖掘的物品,若是停止做这件事,她将生不如死。
忍无可忍的男人下床打开门锁,想要看看这个疯女人究竟想干什么,可当他来到门前,只见到一个披头散发,十指血流不止,仍旧徒手挖掘墙壁的她。
墙上的泥土十分坚硬,是绑匪们有意循环泼水风干后的那种硬土胚,掉落在地的那些与整面墙相比连九牛一毛都算不上。
男人再回过神来看她时,她不知何时停下了双手,藏在散发间的姣好面容紧贴被她挖出的凹陷,她正在用牙啃那块土,诡异的微笑不禁让人倒吸凉气。
男人知道她做这些也不会有什么结果,便转过身回房,放任她继续自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