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要……不要!”
柳梧璇在这不大的地牢里来回蹿跑了几十回,起初,她不顾一切徒手摘下长满毒刺的火荧草,她清楚的明白这么做,火荧草就只能再照明短短几个时辰,然后枯萎死去,她将独自面对不知时日的黑暗,但她义无反顾,双手鲜血举着火荧草,暗淡的光指引她爬到当初被关下来的地方。
“该死的!该死的!!!!”
喧闹声,碰杯声,吆喝声,大笑大叫,混沌的声音淹没了整栋古楼,少女撕心裂肺的哭声洒落满地,柳梧璇听得格外清晰,那声音像是从她心里传出来的,在她整个身体里碰得七零八落,挥之不去。
木板门上压着厚厚的稻草,木板门下钉着排排新制钢钉,显然是不久前才打上去的,柳梧璇无从发力,气的直捶土墙。
“该死!该死——放我出去!!!”
“放我出去……”
嚎啕的哭声在地牢里激荡,她瘫在地上,仿佛抽干了血气,像大雨里的泥地,雨过天晴,等待着腐烂,等待着践踏。
她不知道自己是怎么拖着身子回到牢房的,隔壁躺着一个死人,他的脸也许和门锁一样难看,一样铁石心肠,漠不关心是他向强权的臣服,是他作为弱者的可怜丑态。
楼上,少女的哭声渐弱,柳梧璇甚至能想象到两具赤裸的肉体在大庭广众之下来回碰撞的淫乱景象,她已经不在乎了。
“没事的,我马上就会去陪你……”
约摸两个时辰后,折腾得精疲力尽的柳梧璇被强烈的饥饿催醒,先前的那壶酒在枕边向她招手,壶嘴里漏出的酒香像一只无形大手,勾动着她的味蕾。
“也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