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是的,这是莞宜给你织的。”安伊一忙说,“她也知道围巾是你送的。”
宋西扬豁然抬头,看向安伊一,眼中尽是无法掩饰的震惊,随后,眸子陡然有了光,可又不太敢相信地问,“是莞宜,给我织的?她...她也知道是...是我?”
安伊一点头。
宋西扬不自觉地笑了下,眼底浮起一丝希望,眼眶渐渐泛红。他手忙脚乱地站起,一手拿棉拖,一手握着木梳,微弯下腰,两臂抱起礼品袋,回房间。
关上房门,宋西扬把手里的东西都放书桌上,而后打开礼品袋,从里面拿出一个皱巴巴的纸袋。他慎之又慎地将褶皱抚平,揭开袋口,拿出里面的黑色围巾,另一只手覆上去,抚摸着上面细致的桂花花纹,脸上渐渐露出一丝笑意,眼泪不禁滑落。
午饭过后,温莞宜站在窗边,望着底下枯叶纷飞、杂草丛生、一片荒凉的后院。在铺满青苔红砖隙缝间生长着的凤尾草正在风中摇摆,倒地生锈腐蚀的栅栏道闸杆上缠绕着条草花蛇。
温莞宜看着不禁浑身起了鸡皮疙瘩,从那处挪开目光,望向别处。一股霉味和烟酒味糅混在沉闷湿冷的空气里。她屈起食指揉了揉鼻子,旋即从窗外收回视线,躺在竹编的躺椅上,两脚抬起搭在她从那群壮汉那费劲拖来的一袋沙上,闭上眼睛,晒起了太阳。
围桌搓着麻将的一壮汉,朝对面的君姐扬了扬下巴,“谁家的人质像她那样,跟在海边度假似的。”
君姐睨了他一眼,半举起夹烟的手,微偏过头吸了口,纡徐地吐出烟圈,勾唇笑问,“那是人质吗?”
小主,
一壮汉咧开嘴笑着附和道:“那可不是人质。”
另一壮汉默契地伸出三根手指,在他眼前晃了晃,说,“那可是这个。咱大伙一年得绑二十来票,加起来,才有这三根手指。”
这时,站在另一侧窗边抽烟的老板,突然看到一辆七座的面包车从远处缓缓驶来。不久,便停在铁门前。副驾下来一黑衣保镖,走上前推开铁门。
面包车驶入厂区,停在墙壁斑驳的保安室门口,后座车门滑开,冯铭跳下车,四处张望,随后,车上陆续下来三个同样身穿黑衣的保镖。司机并未下车。
老板往墙上碾灭烟,转身看向摸牌的君姐,高声说,“冯铭来了。”
温莞宜一听“冯铭来了”霍地一下从躺椅上跳起,躲到一根柱子后面。与此同时,君姐面色不悦地推翻桌上的牌,“他来做什么?”问着,看向那根躲了人的柱子,眼底闪过一丝诧色。
楼梯处传来踢踢踏踏杂乱的脚步声,不久,防火门被推开,冯铭走了进来,身后跟着的保镖,不是抱着摄像机、纸箱,就是扛着三角支架。
君姐抬脚碾灭地上的烟头,一秒变脸,笑吟吟地迎上去,“冯老板,你怎么来了?”目光望进纸箱,不禁骇然,但仍笑着问,“冯老板,你这是?”心下却骂道:死变态!
冯铭勾了勾唇,没说话,而是掏出手机,点开唐镜昊的聊天框,外放其中一条语音,“你说,他要是知道自己舍命救的是个LH,会怎么样呢?哈哈哈~冯铭,你找几个人,明天就去把这事给我办了。只一点,别把人玩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