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的一番哭喊,让堂上坐着的县令脑子嗡嗡直响,明明已经下了衙,吃了饭就可以抱着美妾在温柔乡温存,不想这一伙人就闹过来了。
陈主簿是他的左膀右臂,有事的是他姐姐家,这个面子还是需要给的,于是只能升堂。
他打从坐在这里,就听着孙胡两家掰扯,掰扯了这么久,除了知道胡氏动手打了儿媳妇两家人就此展开‘为什么磋磨我闺女?’、‘ 不过是管教一二!’的翻来覆去的争论外,剩下啥也没听出来。
他完全不知道坐在这里的意义是什么。
争论过后,胡氏最后把错全部算在路禾头上,说尝鲜铺子的老板路禾哄骗了孙秀荷,她不过是心疼儿媳做工被骗,这才将孙秀荷带回家。
本以为带回家就完事儿,结果不知道路禾给孙秀荷喂了什么迷魂药,往日乖巧和顺的儿媳,顶撞她这个做婆婆的,非要出去做那劳什子的厨娘。
胡氏被顶撞了,气狠了,这才气急之下动手管教儿媳。
县令只想快点结束这闹剧,虎着脸盯着路禾,一拍惊堂木:“路家路禾,胡氏说的可是事实?”
路禾叩拜一礼:“民女路禾,见过县令大人。回县令大人的话,胡氏说的不实。”
“我与孙秀荷是同村,有些情意在,几月前在街上偶然遇见,发现她与其女笑笑很是瘦弱,正赶上铺子厨房缺人手,又知道孙秀荷厨艺好,这才招到铺子里做工的。”
“铺子里伙食免费,包一日三餐,但仅限本人,孙秀荷却要带着女儿,我原本给她的工钱是一月二两半,可她说女儿在家中吃不饱,想让她在铺中吃饭,这才变成一月一两。分明是胡家不待见小姑娘,怎的就成了我黑心肝了?”
“且闯铺子一事,也有原因。”
“我因着同村情谊,对孙秀荷很是信任,她平日做事也勤快,很是认真,前些日子家中小姑出嫁,我们一家去了青州,我便将铺子厨房的事务全权交给孙秀荷,结果呢,我从青州回来,得知铺子竟然三日未曾开张了!这一天得损失多少?我上门要个说法不为过吧?”
“去胡家时我是好声敲了门的,可这胡氏说孙秀荷回了娘家,让我去娘家找,可我们几个分明听见里面有孙秀荷的声音,这不是诓我呢嘛?!我一个生气,这才撞了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