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景,最缺栋梁之才了。
她的祖父,也最不忍人才埋没。
同样的,娆娘也看不得有卓越之才的人,藏拙装笨,骗了所有人,去当一个小小县丞,一个小小车夫,去豁出性命辅助谁完成某件事。
不该如此的!
沈重山最该辅助的,是朝廷,是这个还不见海晏河清的大景!
望着妻子陷入了某种自责,燕风霁眉心浅浅皱起,抬手轻抚了下她的发髻,低头让她目光瞧着自己,严肃道:“听好了,你没有错。”
娆娘怔然,问他:“你知道我在说什么?”
“知道。”
他扭头,望向茶摊上正避着别人,在偷偷用银针验有没有毒的沈重山,缓缓道:“你没有错,你当年的处境并不比他好多少,就算知道了,又凭什么要出面帮他们呢?我们都不是圣人,那时你也不认识他,对于一个无关紧要的人,无需去做什么保全别人牺牲自己的蠢事,你做的已经够好了,所以不要多想。”
是啊!
以当年的处境,就算知道了,也只是知道了。
她一个本该早就死掉的人,自身都难保,又哪里有能力去帮别人?
“我真是庸人自扰了。”
娆娘低头,苦涩一笑。
“休要胡言,我的夫人,只是太善良了。”
燕风霁低头给她戴好帷帽,轻轻在她眉心落下一吻,轻声道:“好了,咱们再不下去,就没位置坐了。”
茶摊前就摆放着五六张矮桌,随着日头渐升,来往行路的车马也越来越多。
有些并不疲倦,便没有停下。
有些如他们一样连夜赶了路的,都将马车停在了路旁,进了茶棚,准备休息片刻。
娆娘被燕风霁搀着从马车上下来的时候,周围的几张矮桌已经被人坐满。
沈重山见他们终于肯下马车了,赶紧招了招手。
而一旁被主子派去,准备问他能否拼桌的丫鬟见状,便没有再问,转身去了最后面来的那辆马车边上,小心禀着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