娆娘回头看了一眼,恰巧透过被风带起的帘子,看到那马车里坐着的,是个雍容富态满头白发的老妇人。
也不知道是不是老妇人生得面善,匆匆一眼,她便觉得有些眼熟。
坐对面的沈重山见她不动,催促道:“别看了,赶紧喝,喝完了咱们把水壶都装满,我刚才听摊主说,出雁州的那条官道出现了塌方,路都被堵死了,过不去,喝完咱们得改走小道了。”
小道他骑马走过一回,荒无人烟,吃的好解决,没有干净的水可不行。
娆娘闻言收回目光,浅浅扫了他一眼,将他用银针试过的那碗茶倒了,重新提壶给自己和燕风霁各倒了一碗。
“你们俩嫌弃的嘴脸其实可以再收敛收敛的。”
“再收敛怕你看不见会骄傲。”
毕竟这年头,谁还用银针动不动往人家碗里戳啊!银针验毒本就验不准不说,戳来戳去也没见他洗过。
随手就别衣服上,脏不脏啊!
娆娘嫌弃得不要太明显。
嫌弃完,才抬起新倒的茶浅浅抿了一口,笑盈盈地望向自家夫君。
燕风霁回以她一个温柔浅笑,跟着也扫了沈重山一个嫌弃的眼神,随即从提下来的袋子里,拿出两个油纸包着的油酥饼。
媳妇一个,他自己一个。
不是,出门在外的,有必要非秀他这一脸吗?
沈重山无语,干看了两眼,见他没给他拿一个的打算,只能自己厚着脸皮伸手去拿。
还别说,他以前怎么就没发现,油酥饼随便配碗粗茶,居然都这么好吃。
果然是饿了。
三人一口饼一口茶的吃着,引得旁边不少干喝茶的人扭头看。
茶摊老板似乎也发现了什么商机,立马把埋头苦干的儿子喊过去,低头交代着什么。
也是在这时,那边马车里的老妇人许是车上坐得太累了,被丫鬟扶着从马车上走了下来,慢慢悠悠地来到他们旁边,淡淡笑问:“几位小友,可否让老身搭个桌?”
矮桌是四方的,还能再坐一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