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说得信誓旦旦,就差举起三根手指头发誓了。
燕风霁从未与人同榻过,女的没有,男的更不行。本想撵人,但想了想,还是揉着额角爆起的青筋,强行忍住了。
可程北望的嘴,那就是骗人的鬼。
他所谓的睡觉规矩,是磨牙打呼说梦话一样不落。
才到半夜,燕风霁就受不了了。
爬起身想把他丢出屋去,岂料外面突然下起了大雨,春寒料峭的,他怕丢出去把人冻死在夜雨里不好交代。
最后无奈,只能抱来棉被,轻手轻脚地去了娆娘那屋,打了个地铺。
与有程北望在的那屋相比,这边整个世界都是安静的。
黑暗中,燕风霁看了看熟睡中的娆娘,鼻尖嗅着淡淡的宜人清香,不知不觉间,困意袭来,他缓缓闭上了眼睛。
屋外,夜沉如水。
整个夜空,星辰隐退,似被浓墨泼洒天际。
……
翌日一早。
一夜好眠的程北望是第一个起床的。
起来看到屋里只有他自己一个人,他一点也不奇怪,毕竟连他爹都忍不了和他一个屋睡觉。
他那便宜姐夫要能忍得住,他高低给他磕一个。
程北望是个很自律的少年,起来洗漱好,在院子里打了套强身健体的拳,便架锅烧水,开始处理起野猪肉来。
看来人家不仅是个自律的少年,他还是个真讲诚信的少年,说好要给他姐炖猪蹄补腿,自然就要说到做到。
屋里,娆娘醒得比燕风霁早。
她昨晚睡得沉,压根不知道燕风霁半夜过来打地铺了,迷迷瞪瞪的,也忘记了昨日来的少年。
醒来听到屋外院中的动静,还以为是燕风霁,就没多想,平躺在床上,闭着眼就像往常一样,开始摸床底下的夜壶,准备拿出来如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