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是像皇帝常说的,天下都是他的子民,都要爱的话,岂不是要爱得死去活来都不够呢?已经失去了最后一道保护伞,怎么会不知天高地厚的不懂尊卑?
温垡客气的鞠躬三下,下跪等待着陛下的恩赐。越要退后,越是无路可退。此行,是开路。可有人还要比他来的来势汹汹,是她欢喜一场却扑了个空。
高枝颂被拦在门口,也只能是耐着性子对一个阉人以礼相待。围观的人侃侃而谈着:“看什么看,在看眼珠子不要了是吧?”
高枝颂用最清醒的理智压制着不该有的情绪,似乎倦鸟寻巢一般。在黑暗中发问着:“拉下去,打死。”说话说出口,嘴角挂了一丝浅笑。略带着一点点忧伤,却锋利地指点着宿牵。
宿牵真的很为难,黔藏翁主这不是要了陛下小脸吗?这可不是小鱼小虾啊,她真的资格决定着天下人的生死吗?劝阻道:“腐烂在冬天的秘密会销声匿迹的。”
她下意识地看着遥远的远方,奈何着一眼就看到头了方向。表面看起来的轻轻松松,可是内表却隐隐作痛。
到底是畏惧着世俗多一些,才会不断杀戮着来终止着流言蜚语的荒诞。口吻故作玩笑话道:“你也懂吗?”留下几滴热泪来见证者这句话的诚恳,句句真诚却为感动着自己。
打破这片沉默是高枝颂听到隐隐的风声,有人欢声笑语地奔波而来,而她站在阴影之下。
良知在鞭挞着心脏的痛处,是像一面水镜倒映着孤身踩在湿漉漉的丛林中的野兽。
她突然就想到很久很久以前,趴在学府里的案桌上看着室外的大雨滴滴答答下着。肆意大笑着想象着快些长大,嘈杂声中不断地摧残着人的意志,一切的美好消失的无影无踪。
蔺锌来回兜转绕了圈圈,围在高枝颂身边。藏捏着的折纸在手心中折了好几下,高高举起来想要分享着掌心的蝴蝶。
高枝颂掠过高空,余光中如同阴霾般。缄默的双唇再次张口,不露痕迹地去表达晦涩的话:“折纸万千,未成羽翼。”
少年的目光所及带着折痕的纸蝶,犹豫地接过来掌心,将其放飞于天地间,任它短暂地飞驰于空中。凝望了一会后才不再留恋,眸中闪过温柔的光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