太子都已经发话了,殿中与武官沾点关系的,俱都齐齐跪下请命。
这已然不是防备之姿了,而是要主动发起战争。
乾安帝心中气愤至极,频频向陆追等人使眼色,他不想同意的窝囊之举,当然不能由他这个君主说出口。
果然,陆追一派立即有人跳了出来,“太子殿下因为一个没有发生的事就要兴师动众劳民伤财,如此好战,只怕对不起百姓啊。”
裴骁深深看了那人一眼,正要说话,薛策先开了口。
“钱大人的意思是,要等到家破国亡之时才奋起反抗是吗?”
那人被说的面皮发红,怒目驳斥,“你一个小小……”
“位卑不敢忘国忧,薛策是小小文官又如何?”
他跪的笔直,气势丝毫不输齐阤等武官刚强,“早几日便闻听月氏已然在其他小国购置战事军需之物,此次来我朝出使,还做了两手准备,难道咱们堂堂大国,竟无一人有即将开战的觉悟吗?”
薛策的话,倒是又叫所有人都沉默下来。
不是他们没有预知危险的觉悟,而是不敢去相信月氏能那么大胆,也不敢相信要与月氏真的撕破脸开战。
苟且偷生惯了,谁还能再去涉险?
要知道,从先皇开始到乾安帝,月氏与禹国之战,最好的结果,竟还是上一次冯卫带领着的几乎全军覆没的那次平手。
那是两朝之中唯一一次硬气的抵抗之战,代价是几乎耗空了整个国库,禹国不算强国,若再有这样的一次,估计还不如将国土恭敬奉献给月氏才算好。
血勇仍在者,不过寥寥数人,难成气候罢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