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度哥哥随意。”
两人心中都无半点波澜,各有心思,却还是‘郎情妾意’的亲密道别。
待人走了,雯樱上前来,欢喜道:“姑娘,您终于得偿所愿了,奴婢替您高兴。”
她与秦山就在门外,所以自然听见两位主子的话了。
而顾轻虞闻言扯了扯僵硬的脸放下唇角,“有什么可高兴的?”
她没再说别的,雯樱也自觉背叛过顾轻虞,不好多问她。
顺着墙角开的极盛的兰花看去,顾轻虞心中渐渐苦涩不已。
薛扶泠那样近乎完美的人都被齐家逼的和离,再嫁只能做妾。
或许做妾做的腰杆也弯了,于顾轻虞心中,就算是太子的妾,将来也免不了还是要受太子正妃的磋磨。
从前在齐家,她这个妾倒是还能被薛扶泠这个正妻宽待,可东宫的妾,能受到未来太子妃的宽待吗?
她佩服薛扶泠的一切决定,可她有些怀疑和迷茫薛扶泠去给太子做妾,真的能像她从前畅想的那般安稳一生吗?
顾轻虞不知道答案,倒是看见兰花丛里不知何时生了些细小的野草。
“这野草该除了。”
顾轻虞说一句,也不必差雯樱去取锄头,立即就挽起衣袖,蹲下亲手将那些野草一根根拔掉。
从前她心气极高,从来不喜这庶务杂事,可如今却觉得这种花除草倒成了最能清心静气的事儿了。
难怪薛扶泠总是投身在花草植卉上,便是于烦躁和怅惘之中抬头看一眼这生机勃勃的繁茂,心境也变得平和安定起来。
齐家书房。
闻听儿子的话,齐阤放下书,挑眉一嗤,“你疯了不成?妾室不可为妻,我不同意。邵家的亲事对你对齐家都好,不可解除。”
“先不说孩儿大了兰妹妹将近十岁,就拿父亲的道理来说,兰妹妹的母亲本就是咱们家的姻亲,关系已经在这里了,难道齐家有事,邵家不能帮一把吗?何必两家再做联姻之事?”
“况且,这婚事本就不是邵家姑父姑母所赞成的,是父亲同祖母用邵家的把柄逼迫所致。嫁了女儿,这把柄就相当于一笔勾销了,两家是结亲了,可同时也是结仇。这个父亲难道没想过吗?”
齐阤一时语塞,他自来思忖看得高远,此刻却被瞧不上的儿子说的动了心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