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四殿下……臣没有要逼死我妻,且这是臣的家事,便不劳烦殿下插手了。”
齐行度颔首,面上平静一片。
薛扶泠诧异四皇子能帮自己说话,但此时也顾不上别的,抵住自己的脖颈护住含翠,冲着守门的婆子冷冷道:“把门打开!”
看门的婆子犹豫着,少爷虽说下令打断少奶奶的腿,可没说死也要将少奶奶拦住。
她们只是奴才,齐家这边是将军府,薛家那边也是官宦之家。
奴仆的性命不重要,杨管事的惨烈还历历在目,她们没有二少奶奶豁得出去。
四下僵持之际,裴骁躲过魏怀昼的拉扯,低头沉思一瞬,将自己腰侧的玉牌摘下,上前递到薛扶泠面前。
“你是你自己,也是薛大人的妹妹,既然已经和离,随时都可离开齐家,这个保你安全出门,顺道恭喜你自由了。”
裴骁难得正经,薛扶泠却颤抖失态。
她面露惊讶,显然从未将自己的自由寄托在与兄长相熟的四皇子身上。
皇家威严,按理不会轻易行权插手臣子家事,更何况还是皇子之尊。
而她顶多就是想利用四皇子和忪国公长子做她的见证,将和离之事公之于众而已。
没想到,兄长靠谱,他结交之人更是靠谱。
皇子的玉牌都是金贵之物,代表着身份象征,裴骁敢给,薛扶泠不敢拿。
不过,今日她便狗仗人势一回。
薛扶泠刚想伸手去接,不察齐行度扑过来一把夺过她的簪子,又将她的手拽走。
“殿下别太过分,臣还没答应和离。”
齐行度脖颈间青筋显现,向上延伸开来,更显得脸上狰狞无比。
“这几日是母亲的丧事,她生前也待你颇好,就不能安生的送她一程之后,再说这些吗?”
齐行度觉得自己卑劣的有些可笑,一而再再而三的利用所有人。
盼薛扶泠心软,盼她再心软这么一回。
他不信她对自己没有一丝情爱,他不信当初不厌其烦的红梅和高烧时的彻夜守护是假的。
薛扶泠看着落在地上沾了灰尘的红簪,又百般挣扎不开手上的枷锁,索性笑出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