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走。”
含翠听见她们家三姑娘这么说。
“一起出府。”
薛扶泠想的是,抛开生死,她绝对不会再与齐家和齐行度有任何瓜葛。
今日若是让步,只怕来日还有别的人被齐行度用来威胁她就范。
这样一来,因为她的不作为,连累更多无辜之人,她不愿看到。
她是女子,知晓这世间对女子的苛刻。
但更深知,身为女子的前提,首先她是个人,是个有心肝脾肺的人。
若是不能冲破牢笼,日后被掣肘甚至会跟着齐行度狼狈为奸的害死更多人。
所以,就算是她的尸身,齐行度也休想留住。
裴骁见识过薛扶泠与别的世家女不同的骁勇一面。
甚至还为这样的新奇,专门探查过面前这个女子的底细。
得到的结论就是,她真是一个循规蹈矩到寡淡无趣的漂亮木头。
今日这样决绝的方式,他听得心中震撼,头皮发麻。
不过思想间,就看见薛扶泠将簪子抵在喉间,宛如当初在宫中被李漪澜的宫女银屏要挟的时候。
不过,这次是她自己挟持自己,存着玉石俱焚的心思。
“齐少府,薛家姑娘的意思很明显,和离之后,你与她再无相干。”
裴骁在心底承认自己佩服薛扶泠的勇气。
“你再也无权干涉薛家姑娘的任何决断,她已是自由身,你若是强行扣押,闹出人命,本王不介意替薛大人将你交给京兆府尹,判你偿命。”
甚至,裴骁还下意识的用了没怎么用过的自称,并且将京兆府尹也搬了出来。
不是他怕齐行度动手,而是怕薛扶泠那个“莽夫”真的自己杀了自己。
到时候,可怎么向她兄长薛策交代呢?
对,难以交代。
魏怀昼没想到这位玩世不恭的四皇子能开口干预别家家事,稍稍靠近,轻拽他的衣角,想提醒裴骁注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