浑浑噩噩回了为他准备的柏清轩,屋子陈设也偏向素雅,从桌椅摆放到书画文物,无一不合他心意,空气中还弥漫着似有若无的清冷香气。
知道这些是出自那人的心思,不知出于何种心态,邵澈抬手取了一旁的茶盏,将那青玉蟠螭耳盖炉里的香料浇熄了。
跟着的丫鬟有些不解,看他这般粗暴地将香料熄灭,只以为这位主子不喜这些,暗暗记下,待以后伺候时小心些便是,当下也没再说什么,带着邵澈原本的丫鬟替主子收拾卧室去了。
待两个丫鬟下去,邵澈盯着正厅里端端正正挂着的柳大师的名作竹叶图发呆。
跟着他一路从潍州来的小厮莫怀出声询问:“少爷可是要将这幅图摘下?”
良久不见人应声,莫怀正要上前动手,只听主子淡淡道:“且挂着吧。”说完似是倦极般斜靠在椅子上。
他今日在席间并未饮酒,此时脑子却昏昏沉沉,屋子内那股清冽的兰花香味并未及时散去,反而一阵重一阵轻,叫人眩晕。
屋子内一时间静悄悄,无人再说话。
蘅缇院里也是静悄悄的,若是忽略那时有时无的啜泣,倒与平日也没什么两样。
“她过她的,咱们过咱们的,总之又不相干,你这丫头,倒是愁些什么?”薛扶泠无奈安慰着眼前的丫头,心内也有些动容。
原是从外头回来,紫竹便将今日发生的事情告诉了脾气暴躁的丹薇。
丹薇这丫头一听,立马就红了眼,火气上来,竟要摩拳擦掌嚷嚷着去蔷薇斋教那顾轻虞妾室的规矩。
只是说着说着,又心疼主子太和顺,倒将自个气哭了。
“姑娘从来都是得过且过,万事不放在心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