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顾轻虞分明就是将她的度儿当做个哈巴儿狗,偏偏度儿自己沉入其中,无可自拔。
顾家获罪,他倒是不顾自个的前程,要死要活的去了墨州,拦都拦不住。
察觉自己迁怒于这个温顺的儿媳,姜氏终于回过神来,叹了口气,又放柔声音:“罢了,你的性情我也知道,最是和顺知礼,也不适合这强势的样子。”
薛扶泠这才稍微放松些,又听见姜氏道:“今日便罢了,你的身子只怕也还未痊愈,这里的事情有我,你好生回去修养起来,早日叫我抱上正经的嫡孙才好。”
薛扶泠与齐行度还未圆房这事,其他人都不知晓,除了婆母姜氏。
听见姜氏这般说,薛扶泠脸色爆红,她早不是之前的小孩子了,只嗫嚅着不知道说什么。
“你送度哥儿媳妇回去,顺道将我房中那丸药拿上,她这病几天不见好,想来那药有些用。”姜氏见她这般行径,也不再与她闲扯,吩咐她身边的得力婆子蔡妈妈将薛扶泠送回去。
蔡妈妈听命将人带出去。
只是在薛扶泠被紫竹扶着踏出广庆堂的门槛,路过窗棂之时,隐约听见里面传来姜氏与身边心腹丫鬟玲珑低语:“原以为能摆脱那顾氏的纠缠,谁晓得那孩子就是一根筋,瞧不透那顾家女的心机,非得往上凑。”
玲珑宽慰道:“太太别生气,仔细胸口疼。咱们少爷,太太还不知道吗?最是重情重义,从来就这样,好在她如今只是妾室,也翻不出什么大浪,太太宽心才是。”
这话不晓得是不是故意说给薛扶泠这个儿媳说的,薛扶泠不知道,观蔡妈妈神色,像是没听见里面的话,其他人也不好说什么。
至于后面再说了什么,薛扶泠早已走远,也并不知晓。
且说齐行度从老太太处辞行,因着他的书房和柏清轩在一处,便自告奋勇领了带邵澈去新住处的差事,他的妾室顾氏亦跟在身后。
几人正走到竹林附近,正对上薛扶泠主仆迎面而来,倒是都停下了步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