宁心瑶闻言才回神,忙福身行礼道:“参见陛下。”
裴玄清淡淡道:“免礼,何事?”
明明是很淡然的语气,可不知为何,林婉宁就是从中听出了一丝带着怒意的不耐烦。
她扭头看他,帝王面色一如平常般冷峻,毫无波澜。
哦,是自己多心了,听错了。
宁心瑶却丝毫未曾发觉,说了一句臣妾是来找婉宁的,便顾自到一旁的檀木椅上落座,举起手里的一本册子,看着林婉宁道:“今日听范采女说,你还会舞?”
“我特意去内务府查了秀女入宫前的记档,你这里头并未有这一项啊。这不特意前来求证,你到底会不会啊?”
林婉宁也坐到她一旁,这个时候来问这种事,不难猜到她在想什么:“会,倒是也会一点,可我这天资愚钝,且这舞又是在苏州学的,怕是比不上京都,登不得大雅之堂。”
她看着宁心瑶手里的册子,突然想起了一件事,又转头看了裴玄清一眼。
对啊,内务府的记档并未有她会舞这一项,这宫里知道此事的只寥寥几人。
可裴玄清上次在逸梦轩见她起舞时,并未有任何惊讶之色,也未曾问过一句。
那应该是他第一次见自己舞的吧?怎那样淡定?好像就知晓此事一般。
宁心瑶一时兴奋起来:“好啊好啊,只要会便好,乐府舞姬的舞千篇一律,毫无新意,此次宫宴,便由你来主舞。”
林婉宁愣了,她没听懂自己说的话吗?
宁心瑶看她不接话,忙站起身来,云鬓上的金步摇都晃了晃,发出清脆的响声。
“高丽国都要将绝代舞姬送到陛下身边来了,听闻那舞姬国色天姿,媚骨天成,你还不懂是何意吗?不会连献个舞都要推拒吧?”
裴玄清审视的目光太过炙热,林婉宁不禁无奈,心想着宁妃娘娘你可真是,要不要听听自己当着陛下的面在说什么啊?
她不自在的敲了敲桌面:“心瑶,你坐下,说话注意点分寸。”
宁心瑶看着很是冷静的这人,满心焦急无处发泄,真是,皇帝不急太监急,她长出一口气,才刚坐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