待董云惜退下后,钱宜双才彻底沉下脸色:“哼,没有一个安分的,你瞧着她心思如此活络,本宫若将她扶持上去,她能甘心为本宫所用吗?”
玉竹扶着钱宜双起身朝内殿走去:“宁家倾覆,董相又在前朝得罪了皇上,董妃除了背靠国公与娘娘,便是无路可走的,娘娘倒是不必过多忧虑。”
钱宜双冷笑:“到底还是林婉宁最好用,不似董云惜一般有野心,也不似于柒柒像个木头一般,可惜啊可惜。”
可惜她不听话,可惜她如今也是掌控不住了,可惜她得了陛下一丝真情,那么,她便不是个好棋子了。
玉竹躬身道:“再好用的棋子,不能甘心为娘娘所用,也只能弃掉。”
钱宜双缓缓歪回榻上:“还是你,知晓本宫的心思。”
……
长宁宫
自前两日在福寿宫意外遇见裴玄煜之后,裴玄清虽然并没说什么,可林婉宁就是知道他不开心。
先前他就说过不愿自己与裴玄煜有过多牵扯。
故而她特意让周德去打探了消息,知晓裴玄煜每日上午都会到福寿宫请安,她便将去给太后请安之事刻意错开时辰,这两日倒是未曾再遇见。
时值傍晚,夕阳红云,分外好看。
林婉宁慵懒的窝在杏花树下的摇椅上晃悠着,想不明白裴玄清为何这个时节命人在长宁宫院内移栽了一棵杏树,这也不是杏花盛开的时节啊。
“娘娘,范采女又遣人送来了糕点,这次的瞧着像蝴蝶酥,您要尝尝吗?”慧心端着一个青瓷盘走到近前,举给她看。
范钰莹这两日也没再来,宁心瑶说要办一个百花盛开的宫宴,将宫宴上的糕点筹办都交给了范钰莹。
这些日子她都在御膳房与朝云殿之间来回奔波,不过日日遣人送新式糕点来就是了。
林婉宁并未起身,懒懒道:“待会儿再尝吧,现下倒觉得有些渴。”
慧心了然,将糕点放置在一旁石桌上:“那奴婢去倒热茶来。”
“要凉茶。”林婉宁补一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