凤姐儿说:“我经常听我太爷爷说,也是这么回事。怎么会不信呢?就是有点好奇他家怎么就这么有钱。”赵嬷嬷笑眯眯地说:“我告诉奶奶吧,那还不是把皇帝的银子花在皇帝身上嘛!谁家能花那么多钱去撑这个虚荣场面啊?”
正聊着呢,王夫人又派人来看凤姐吃完饭了没。凤姐心里明白肯定是有事找她,赶紧吃完饭,漱漱口准备走人,这时候二门上的小厮跑来说:“东府的蓉哥和蔷哥来了。”贾琏刚漱完口,平儿端着盆子给他洗手,一见他们来了就问:“有什么事啊?”凤姐停住脚步,只听贾蓉先开口说:“我爹让我来告诉叔叔:老爷们商量好了,从东边开始,连着东府的花园,一直西北方向,量了一下,总共三里半大,可以建省亲的别院了。已经让人画图样去了,明天就能好。叔叔刚回家,肯定累坏了,不用过来我们那边了,有话明天一早再细说。”
贾琏笑着说:“多谢大爷关心,那就不过去了。这个主意好,省事又方便建造;要是在别的地方,那就麻烦了,也不像样子。你回去说:这样很好,如果老爷们想改,就靠大爷您劝阻了,千万别换地方。明天一早,我过去给大爷请安,再详细聊聊。”
贾蓉连忙点头说“知道了”。贾蔷又走上前说:“去苏州请老师,买女孩子,置办乐器道具这些事,大爷让我带着赖管家的两个儿子,还有单聘仁、卜固修这两个清客,一起去,所以过来见叔叔。”贾琏听听,上下打量了贾蔷一下,笑着说:“你行吗?这事儿看起来不大,里头可是有不少门道。”贾蔷笑着说:“只能边学边做了。”
贾蓉偷偷地在灯影里扯了凤姐儿的衣角一下,凤姐儿立刻就心领神会,假装啥也没发现,还悄悄地摆了摆手。她笑着说:“你这也太操心了!咱家大爷难道还不会挑人?你这不是纯属多余。谁都是新手过来的嘛,孩子们也长这么大了,就算没吃过猪肉,也见过猪跑啊。大爷让他去,就是挂个名头,难道真让他去砍价做买卖啊?我觉得这主意不错。”贾琏接茬儿说:“那当然。不是我不同意,我是得帮他好好打算打算。”然后他问:“那这笔钱从哪儿出呢?”贾蔷说:“我们刚才商量了,赖爷爷说了,不用从京城带钱去,江南甄家还欠我们五万两呢。明天写信让他们准备好,咱们先带三万两走,剩下两万存着,回头买彩灯、花烛和各种帘子帐子的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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贾琏点头说:“这主意不错。”凤姐儿赶紧对贾蔷说:“既然这样,我那儿有两个信得过的人,你带去用吧,便宜你了。”贾蔷陪着笑说:“我正想跟婶婶要俩人呢,这真是太巧了。”就问那两个人叫啥。凤姐儿就喊赵嬷嬷,赵嬷嬷那时候都听傻了,平儿推了她一把,她才回过神来,忙说:“一个叫赵天梁,一个叫赵天栋。”凤姐儿说:“别忘了啊,我忙去了。”说完就走了。贾蓉赶紧跟着出来,偷偷地对凤姐儿笑着说:“您想要啥,列个单子带上,我给您置办齐了。”凤姐儿笑着骂他:“少来这套!你以为拿东西就能换我的人情啊?我才不稀罕你那偷偷摸摸的玩意儿呢!”说完,笑着走了。
贾蔷这会儿也问贾琏:“缺啥东西不?我顺便给你织点孝敬孝敬。”贾琏一听,乐了:“你这是哪门子的积极啊?刚学着办事,就先学会了这套。要是缺啥少啥的,我写信通知你就是了。”说完,就把他们俩给打发了。然后,接连不断地有人来汇报事情,贾琏累得够呛,就吩咐门房,说以后这些事儿一律先别告诉他,等都到明天再处理。凤姐子则是到了半夜三更才下来休息。这一夜,也没啥新鲜事儿。
第二天一早,贾琏起了床,跟贾赦、贾政打了个照面,就奔宁国府去了。他跟那儿的管家老伙伴们,还有几位世家好友和清客们,一起溜达着检查了两府的地盘,商量着怎么修建省亲的宫殿,同时还得考虑安排工作人员。从此,各种工匠都齐全了,金、银、铜、锡还有砖瓦木材,搬来运去忙个不停。首先让工匠们拆了宁府会芳园的围墙和楼阁,直接通到荣府东大院。荣府东边的下人住的房子也全拆了。当时宁荣两府虽然有条小巷子隔着,但那也是私人的地盘,不是官道,所以两家能连在一起。会芳园那儿的活水本来是从北墙角引过来的,现在也不用再引了。虽然山石树木不够用,但贾赦住的那个荣府旧园子里,竹子、树木、山石,还有亭台栏杆之类的,都能搬过来用。这两地方离得近,这么一整合,省了不少钱。多亏了一个叫胡老的名人,外号山子野,他一一规划了这个大工程。
贾政从不插手这档子事儿俗务,全靠贾赦、贾珍、贾琏他们几个操持。他们弄山造水,建楼搭阁,种竹栽花,搞的那些风景点,还有那山子野的一套玩法。贾政下了朝,也就是到处溜达溜达,重要的事情和贾赦他们商量商量就完事儿了。贾赦呢,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