甘州郊区,废弃民房。
韩廷步下马车没有直接进去,而是站在院子外头看着破落院门里那盏昏黄的灯。咒骂声伴随着鞭子声从小屋里传出,直到一刻钟后才停。
走进院子,四周充斥着一股霉烂与血腥交织的味道。抬手,掩了掩鼻子,径直走进小屋内。两名男子,一名跪在地上,另外一名,被缚双手,悬于空中。两人被打得不成样子,尤其是跪在地上的那个,浑身瑟缩着,嘴里低一声,高一声的嚷嚷,显然处于崩溃边缘。
这时一打手过来,说是那两人把能招的都招了,再问不出什么新鲜的来了。
打手看向韩廷,“爷还想问些什么?”
韩廷指了指被绑着的那人:“把他带到院子里。”
打手冲拿鞭子那人点了下头,那人扔了鞭子,动作粗鲁的,三两下把绳子解了。男人软塌塌倒在地上,被两个人拖着拖到院子里。
坐在椅子上,用手支着头,目光冷淡的扫着男人。男人也在看韩廷,黑发,黑衣,白肤,红唇,由里到外透着一股诡异,尤其是他的那双眼睛,叫人瞧着害怕。
“粮食去哪儿了?”
“不知道,真的不知道,就算你们打死我也还是这句话。”
“换个问题。”韩廷换了一只手:“见过那批粮食吗?”
“见过。”男人低头,仍用余光瞟着韩廷,生怕他对自己做些什么。
这男人,瞳眸里全是杀意。
男人姓余,是家里的长子,自小被爹娘宠着惯着,养成了五谷不分,四肢不勤的性子。他不止懒,还爱赌钱,赌输了就拿家里的东西去卖,被爹娘逮到,也只是训斥一顿。
但凡爹娘严厉些,都不至于让他做出后来的那些混账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