衣服是女童的,看尺寸约莫四五岁左右,跟在娘娘庙消失的翠儿相符。衣服是卷成一团后散开的,那股奇特的香味只沾在一侧。
脑海里出现一个女人,跟镇子上那些去参加祭祀的男人一样,全身包裹在黑色的披风里。她将翠儿的衣裳缠在手臂上,缩在墙角的阴影里默默的注视着他们。
在陆昀察觉到那道目光时,悄无声息地将头缩了回去。
她的目的就是引起他们的注意,目的达到,丢下衣服,依靠着她对张府的熟悉,避开耳目悄悄逃走。
调虎离山,引军入瓮。
抬头,看向半蹲在屋脊上的陆昀。陆昀意会,循着那股奇怪的香味儿追去。
陆知鸢没有追去,而是靠在墙上静静思索。那人知道他们会来张家,知道陆知鸢和陆昀的鼻子异于常人,那股有别于张家的香味儿是她特意留下的线索。
她是谁?是敌是友?
她与张家是什么关系,为何对张府这般熟悉?她又在他们下榻的那间客栈里扮演着什么角色。
从掌柜到伙计,从伙计到打杂的小厮,从小厮到厨子以及厨娘,最后定格在那张匆匆的,一闪而过的,仓皇遮掩的脸上。
陆知鸢笑了,张老爷还有事情瞒着她。
拍拍手,借力使力上了屋顶,踩着屋脊一路横穿,不多会儿就到了张老爷的厢房。
托那几根银针的福,张老爷“瘫”了,今日的祭祀不必亲临现场。动作极轻地移开两块瓦片,正好瞧见张老爷对着下人发脾气。
“大夫呢?不是说找到神医了?人呢?你们想看老爷我一直瘫在床上不能动弹?”
仆人回复道:“老爷莫急,神医已经在来的路上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