刘夫人深吸一口气,闭着眼睛道:“她那金簪是镇子上的张老爷买给她的。一是因为她不守妇道与张老爷苟且,此事由张老爷家的仆人作证,且街坊邻居多次见她出入张家。每次出来都是面色绯红,衣衫不整。二是因为她让翠儿代张老爷家的小孙女去祭祀。张老爷家的小孙女已经五岁,亦在此次被选拔者当中。我那好弟妹与张家约定好。倘若被选中的祭品是翠儿,由翠儿去。倘若被选中的是张老爷的孙女,就由翠儿顶替张老爷的孙女儿去。横着,竖着,都是让翠儿去死。”
陆知鸢问刘夫人此事她是如何知晓的,刘夫人看着刘老爷道:“是弟弟亲口说的,还有婆母,弟媳说这话时她也在。我那个弟媳无法无天惯了,压根儿不将自己的夫君,婆母,乃至兄嫂放在眼里。她肆无忌惮,说此次祭祀过后,要嫁给张老爷做妾,她还要刘家给她写和离书。天刚擦黑,她就把翠儿带了出来。婆母拦她,被她推到,若非我们回去,还不知她惹出这么大的乱子来。”
“既知她的心思,为何不看紧翠儿?”
刘掌柜攥了攥手,没答。
刘夫人斜了他一眼,道:“弟弟不争气,知晓弟媳与张老爷搅合到一起还要与他和离,撇下老小喝闷酒去了。婆母既要照顾翠儿,又要照顾翠儿的弟弟,难免有所疏忽。待听到翠儿的声音跑出去,翠儿已经被她娘拖到了门外。婆母踉踉跄跄冲上前,一把将翠儿拽到怀里。弟妹见状,用力捶打婆母,拉扯间将其推到。婆母的头磕到门前的石头上,晕厥过去。幸得左邻右舍听到声音将她抬进屋里,请来大夫,否则婆母姓名堪矣。”
刘夫人说她与刘掌柜带着帽儿回去时,家中乱作一团。刘掌柜气不打一处来,带着两个邻居一路寻找,没找见翠儿,倒是碰见了他那个喝得醉醺醺的,一事无成的弟弟。
架着弟弟去张家找弟媳妇儿,张家大门紧闭,怎么叫都叫不开。关键时候,他那弟弟吐了一地,无奈之下,只得先将人送回去。他们夫妇是在折返的路上碰见护院的。他们向护院打听是否有见到一个小女孩儿,护院通过他们的描述确定那是翠儿。
护院带着他们赶往娘娘庙时,陆知鸢一行人刚好从另外一条路离开。
当陆知鸢问到那个黑不溜秋的东西时,刘掌柜与刘夫人的脸色一下子变了。他们说那个是黑娘娘的信物,凡是被选中的孩子都会抱着那个进到娘娘庙,随后生不见人,死不见尸。遇到汛期,会有白骨随河水翻出,白骨尽是孩童。
陆知鸢向刘掌柜打听起张老爷家的事情,她总觉得刘掌柜的弟媳不会无缘无故地跟张家牵扯到一起。祭祀日还未到,刘掌柜的弟媳为何急匆匆将翠儿带出。
这张家又出了什么变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