陆淮并未察觉到陆勇的异常,颇有些不悦道:“管事的不知本候和夫人要来?””
“禀侯爷,管事的死了。”陆勇回神,查看着陆淮的脸色:“他的夫人和两个孩子都在灵堂里。他们不来,一是怕冲撞了侯爷跟夫人,二是他那个外室领着人在灵堂闹事,想来也来不了。”
谢朝云走到陆淮跟前:“侯爷,咱们此次来临县就是为了处理他的事情。”
十年无事,季婉婉刚一回京,这乱七八糟的事情就接踵而来,先是朱家,后是医馆,紧跟着是陆家的庄子。身为女将军的第六感告诉谢朝云,管事的突然暴毙与季婉婉回京之间有着千丝万缕的关系。
八月十五当晚,管事的像往年一样在庄子上值夜。十六早上,被发现死在他自个儿的卧房中,且房门大开。人被发现的时候已经僵了。管事的只着中衣,右手衣袖挽于前臂中间,左手衣袖挽于手肘之上,指尖沾有蟹黄,身前晕有酒渍,桌上还有两盒未拆封的月饼。
单就现场来看,像是突发疾症而死。
陆勇遣散了庄子上的下人,领着陆淮和谢朝云到了事发的卧房前。
“房内足迹混乱,床榻上似有亲昵过的痕迹,但没有争执或者推搡的迹象。问了看门的小厮,说是他的夫人和外室都来过。夫人带着一个食盒,食盒里装着酒菜和月饼,月饼是五仁的,门口那小厮还分了一个,确认无毒。外室提着一个篮子,没让小厮看,估摸着装得也是酒菜和月饼。”
“外室先来的,待了不到半个时辰就走了。”陆勇推开门,一股难闻的污浊之气迎面扑来,陆淮皱着眉头往后退了两步。
陆勇见状,用袖子挥了挥,解释道:“怕破坏现场,屋里的东西没收,那些菜和点心都已经坏掉了。”
触及那些爬着的蛆虫,陆淮一阵反胃,站到了距离门口三步远的地方。
谢朝云没什么感觉,跨过门槛进入屋内:“夫人是什么时候到的,又是什么时候离开的?既是命案可有报官?可有请仵作?仵作是怎么说的?”
“管事夫人是亥时一刻到的,约莫停留了半个时辰,离开时还跟门口小厮打了招呼。”陆勇低头道:“确认管事死亡后,小的立马着人报官,且通知了管事的家人。府衙派了仵作来,然仵作却未查验出死因。不仅如此,庄子上还生了怪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