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只知你心底的委屈,却不知他为了你,做了多少事!”

他从胸口搜出一张信笺拍在桌上,气急败坏道,“这是淳王写的信,你自己看吧!”

他觉得陆曦曦冥顽不灵,一句话都听不进去,没耐心再同她说,起身走了。

随着他离开,房门被关上,陆曦曦看见外头值守的人,叹息一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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今晚她别想走出这扇门了。

她愣愣盯着对面高几上的玉佩和那张信笺,坐着没动。

既然已经决定离开,徐肃的事,没必要知道。

小家伙还在肚子里踢着,时辰不早了,该睡了,不然小家伙该抗议了。

陆曦曦站起身,在室内转了一圈,只在东边找到张榻。

她折回内室翻柜子,找到一床新弹的棉絮,没里衬也没外封,将就着用吧。

夜里风寒,万一着了凉反倒麻烦。

陆曦曦躺在榻上,盯着梁上挂着的承尘,没过几息便沉沉睡去。

东边没了声响,轻微的呼吸声渐渐平稳,徐肃捂着伤口缓缓坐了起来。

略略沉下气息,起身往东边走,转过屏风,看见几上的玉佩,走过去拿起来。

随手在腰间的玉佩上坠着的宫绦里扯了根红绳,将转心佩穿起来,又将甄靖霄写的信收起来,往东边的榻前走去。

看她情愿盖着一床寡棉絮也不愿同他一道睡,心里湿湿的。

跟夏季梅雨季节里,洗过的帕子似的,湿湿黏黏的。

他俯身轻轻将人抄进怀里,稍稍施力想将人抱起来。

可怀里的人纹丝未动。

徐肃望着她高高的肚子轻笑了一声,“小家伙还挺秤手……”

他又屏气用力,这一回成功将他们母子抱进怀里,随着他用力,身上刚包扎好的伤口崩开了。

嘴里泛起腥甜。

他稳了稳步子,一步一步将人抱回榻上。

烛火摇曳,她睡得安稳。

徐肃将手里的玉佩挂在她的脖子上,撑着头静静守着他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