说罢笑着端过药,一仰头,喝的一滴不剩。
吴嬷嬷话到嘴边,想了想,大人中毒之事越少人知道越好。
她笑着说,“夫人生得绝美,又识大体,日后前途无量。”
陆曦曦压着胃里的苦,“多谢嬷嬷吉言。”
“那夫人好生歇着,若有什么需要,支使人去找老身便是。”说罢带着丫鬟退了出去。
送走吴嬷嬷,陆曦曦皱着脸叫携香,“快,快去拿个果子给我压一压,太苦了……”
才四月头,哪来的果子。
携香跑回自己屋里,把自己常吃的零嘴儿罐子抱了过来,“小姐,先吃两颗蜜饯吧。”
陆曦曦最怕苦,其次就是不爱甜,蜜饯甜味太重,这会儿也不挑了,吃下两粒先压下那股味再说。
午后阳光正好,纤云袅袅,满庭葳蕤,秾绿可爱。
阳光照在庭院青棱棱的枝条上,泛起一片油光。
方才一碗药下去,苦涩挂在喉咙里,久久不散。
陆曦曦胃里不舒服,吃完饭让携香陪着她到园中散散。
庭院东侧的阁楼之上,一道颀长身影临窗而立,望着在花树下信步的陆曦曦,嘴角不觉浮起一丝笑意。
倒也乖觉,不似旁的女子要死要活的闹腾。
淳王走过来与他并立窗前,同样看见庭院里的人,谈论的话题自然而然从朝堂之事转到女人身上。
“你不会来真的吧,明人都知,陆侯嫡女真正心仪之人是英国公家的小子。两人情谊深厚着呢,”他拿扇子点点他,“你故意抢人,这是横刀夺人所爱啊。”
“是又如何,谁叫她一头撞进我怀里的。”徐肃不以为意,他抢的东西多了去了,一个女人而已,算不得什么。
“你还怪人家姑娘,我可是听说了,你把人家付世子的腿都弄折了,还逼迫他改名。你这么折辱人,就不担心英国公彻底跟你翻脸?”
徐肃折回茶桌前落座,执壶往淳王杯中添茶,被对方一扇子挡住壶口,“别,你这茶苦得能立马送我归西,我还想多活几年,你留着你自己细细品吧。”
说罢从怀里掏出个茶饼子叫人进来拿去给他沏了。
徐肃给了个“爱喝不喝,不喝拉倒的”眼神,又往自己杯子里添茶,不疾不徐地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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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没那胆子。”
英国公当年可是探花郎入朝,样貌才情那是数一数二的,生的儿子也是一等一的好样貌。
只不过,这对父子有个通病,恃才傲物不把权势放在眼里。
通俗来讲,就是轴。
在朝堂之上,与英国公家交好的其实不多。
付霖威一朝惹怒徐肃,变成断腿世子,不少人背地里看笑话呢。
淳王想起刚才徐肃看陆家小姐的眼神,噙着坏笑问,“陆侯的掌声明珠滋味如何?本王可记得你一向不近女色的,一日开荤,是不是打开了通天之门,爽翻了?”
徐肃面色不改,掀眼瞥他一眼,“你脑子里成日就只装得下女人?但凡你在政务上勤勉些,上头的位置,当初说不定会落到你头上。”
“欸——,可别,我敬谢不敏。”他甩开玉骨扇潇洒摇了摇,“天下主宰有什么好的,当个逍遥快活王岂不自在。别说我了,先说说你,到底怎么想的?真要提携陆侯入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