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忽而开口问道,缱绻的氛围陡然凝滞。
“……是。”
那一日之后,秦铄便跟随章拓一起住进宫里的。他是外臣,自然住不得内宫,但居所和兴庆宫也不远。之前秦铄为了配合查案,并不擅动,也没有打扰昀笙。
直到几天之前,她刚招呼了步莲去配药,急匆匆穿过长廊,却和刚面圣完了走出来的秦铄,打了个照面。
“秦二公子。”
“昀……崔女官。”秦铄有些犹疑,但还是道,“女官似乎瘦了一些。”
他客气地关心了两句,忍不住多说:“我记得你往日苦夏。近来热了,但你还是多少用点吃食,别像以前那样任性,否则那脾胃越发不好……”
啰嗦上头,便说到了当年爹爹在他面前交待的许多,照顾她这精贵事儿精的细节要点。
昀笙没想到,很多她自己都不记得的东西,秦铄竟然还都记得,一时间没接上话。
两个人沉默下来。
“是铄逾矩了。”秦铄后退一步,君子地拉开距离,可眼神却怎么也疏离不来。
“崔伯父如今葬在什么地方?铄还没能祭拜他。”秦铄叹息。
“多谢,以后……以后若有机会,再说吧。”
昀笙心里不是滋味,往年秦铄总爱追着爹,和他讨教棋艺,在他面前也放下了老成持重,多了分少年意气。
他对自己爹当是真心仰慕。
可一想到,秦采堂或许逃不了干系,昀笙便如鲠在喉,没法直言相告。
那天分别之后,秦铄便托人给她送了几次东西。
不是什么稀罕物,时而是她以前爱吃的小菜,或者某家的糕点,时而是一些消夏的汤水,驱蚊的药包……
昀笙皆不肯收,只让步莲把东西送了回去。
可偏偏今日,她身上却发生了一件意外,正落在秦铄面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