等到昀笙把那本厚厚的,关于蛮族蛊毒的书尽数读完了,才意识到自己已经有两个多月不曾见过季迟年。
幸而她身边还有个步莲帮忙。
宫内乏善可陈,或许是因为太后称病的缘故,被贬为嫔位的萧昭容竟然没有哭闹,闭门不见人;上位的霍淑妃是个低调贤良的人;而原本闹得正欢的秦婕妤和宁美人,都因为牵扯进千旈宴的意外而吓得不轻,暂时安分起来。
倒是宫外,风云异动。即便昀笙知道得有限,也从多嘴的小太监们口里知道,近来前朝动荡有多么地大。
宣平侯和新上任的虞校尉,将京城上上下下里里外外查了个通,每一次朝会都会有不少朝臣被参,然后就又是一轮口水飞溅的持久战役。
温礼晏得以安睡的时间也越来越少。
“陛下,今日早些睡吧。”
这一晚,昀笙已经给温礼晏做完了药敷,可他还没有安置的意思,继续目不转睛地翻动着折子。
“不必,你先下去吧。”
“……”昀笙心中叹气。
这两个月以来,没有季先生那张毒性猛烈的嘴,皇帝陛下也慢慢飘起来,不听医嘱了。
“陛、下,该安置了。”她用手将折子一挡,不肯退让,“您忘了之前怎么答应下官的了吗?”
温礼晏对上她质问的小脸,只好告饶,把折子合上。
左右最要紧的都已经处理过了,只是因为他心急如焚罢了。
不够,做得还是不够。
快一些,再快一些,才能在那些莠草们继续生长出来之前,把他们斩草除根。
他有些疲倦地将头伏在昀笙的肩膀。
将手缓缓拂在他的肩背,昀笙一颗心软得像水。
亲眼目睹着他慢慢好起来,慢慢成长成帝王该有的样子,令她心满意足。
温柔的烛火落在两个人的身上。
“昀笙,他今天来找你了,是不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