若非如此,他也不会将家中唯一的千金送去。
长老已然,掌门更甚。
单单这叶少主不过短短几年就能将西林府邸建成这样……想来前途更是不可估量。
安怀愁考量再三,决定先放一放要挫挫这年轻人锐气的计划。
“听闻叶少主年轻有为,老夫也是见了人才信服那传言半分不假。”他说着抬手摸了摸胡须,侧头看一眼站在一旁的女儿,“小女在仙门也有九个年头,听闻如今正是晚霜菊的管事——这些年也多亏了叶少主照顾。”
那安冰婳不过二十一二岁的年纪,本低头想着什么心事,听闻父亲与这年轻的少主谈及自己,一时间只觉警铃大作。
叶添只看他父女二人一眼,这便猜及了一二。
他不紧不慢喝下一口茶:“安谷主说笑。安小姐在仙门自有名声,叶某虽替师父管着仙门这些年,却也无心做到事无巨细。若说照顾——倒叫叶某愧不敢当。”
他是客客气气,安怀愁却不知该接什么话。
安冰婳听了叶添答复后终于松下了一口气,却不敢再向先前那般走神,只恨不得竖起耳朵听他二人再要提什么。
所幸——叶添似乎也有心事,几乎并不主动开口。
而安谷主落个自讨没趣,便也闷声喝起了茶。
安冰婳提心吊胆一直到了晌午,眼见着到了谷中弟子该回院歇息的时间,叶添也起身作揖告辞,她这才彻底放松下来。
她是何求谷独独一位的千金,仙家更不讲究什么嫡庶,自然是从小娇纵大的。因而即便管事了那么几年,面对父亲时她也还能做个闺中的丫头。
“爹——”安冰婳皱着眉怪他,“您方才想说什么呢?”
安怀愁一眨眼,吹了吹他的胡须道:“我见那叶少主也算人中龙凤,想着能否给你牵一段好姻缘——哪知他竟是个傻的,都没看见我这闭月羞花的宝贝女儿。”
“人家哪里是听不懂?”安冰婳看一眼叶添离开的方向,“我与他素来没有半点交情,爹您可不能乱点鸳鸯谱。”
安怀愁却对这话颇感意外:“怎么乱点鸳鸯谱?从前没有交情也罢,今后怎就没有?我见这叶少主商家第六、仙家第一,牵了这红线——我宝贝女儿定然吃不了亏的。”
“爹——”安冰婳无奈舒了一口气,“女儿虽不比南安桃花庄那位倾城貌美,也不及北州寄婉庄那位精明干练,却也不是妄自菲薄的……镜花水月明眼人都瞧得出,那叶少主已然有了心上人,我何苦费心思去牵一条别人的姻缘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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