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荒谬,谋反罪本就隐秘未成之事,难道非得等吴王李恪,将刀架在陛下的脖子上,才能抓他么?
照你这么说,连房遗爱都得放了!”
他的声音震耳欲聋,一下子将其余的声音都压了下去,连带着李善说得那句“此言有理”。
那一瞬间,李善能敏感的感觉到,长孙无忌赢了……
可惜输的不是韦思谦,而是他自己。
……
……
三日之后,三司将会审的结果,和商议好的定罪,一起送到了李善的案头。
之前,他分别将刑部尚书、御史大夫、还有大理寺卿分别叫到跟前。
向他们表达过,不希望杀戮太多,有违仁德之名。
当时他们好好的应了,等收到会审结果之时,见丹阳和巴陵公主也在处死之列不说,吴王李恪,李元景两家男丁都要死,他还是失望极了。
能在朝堂上混的人,都是人精,不可能不知道他的倾向是什么。
可是现在,他们明显不想顾及他的想法和意见……
他们更愿意听长孙无忌的,更愿意听他们自己的。
那一刻,他脑海中的焦虑和颓败,已经让他开始想,要不要顶着众人的反对,杀了长孙无忌,背一个暴君的名声,也要将权利握在自己手里。
他侧过脸来,捏着手中那鲜血一样的琉璃珠子,转动了一下,像是手中捧了一丛鲜血。
激荡不安的血液也在他的胸腔跳动。
可是很快,他便冷静了下来。
他不能……没有足够的大义理由,无缘无故杀了长孙无忌,只能白背一个暴君名声,还失了民心。
可是怎么办呢?
他思来想去,只能在奏章上批注了几个字:
“量刑过重,重判。”
然后就将那奏章给推了出去。
案几的另一边,放着那张支持濮王李泰的登位的联名书,上头有房遗爱还有薛万彻的签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