吴王李恪,还有侍中宇文节,因为房遗爱的招供,已经例行下了大牢,接受审讯。
朝堂上能替他们说话的,且有分量的,还有几个?
李善扫视了一眼朝堂,心中十分的沉重,只能温声开口道:
“据朕所知,吴王李恪和荆王李元景,侍中宇文节都不曾认罪,单凭房遗爱一面之词,恐怕会成冤案,诸位爱卿以为呢?”
其他人依旧在讨论,并没有人应答。
长孙无忌出列,仰首恳切地说道:
“陛下,吴王李恪早有夺位之心,当年他奉命去睦州体察民情,结果却对当地的暴民十分同情,曾多次发表诋毁陛下的言论,此事有他的亲随侍卫做证。
再者,房家的下人也作证,他曾去过房家密谋。再加上高阳公主的口供,可谓证据确凿,怎么能说是一面之词呢?”
李善垂了眼睛,厌倦地拖长了声音说:
“高阳已经死了,死无对证,其他人,亦是存在诬告的可能。再者他平时与房家并无密切来往,抓捕房遗爱的当天他也不在。
如果凭着这些就要定罪,以后朝中大臣们岂不是人人自危?”
中书令柳仕说道:
“陛下仁慈,不想相信吴王谋反,可是臣等听着,这么多人说他犯了罪,那可能便是真的。
退一万步说,他可是受陛下器重的亲近大臣,如此危险之人,放置在陛下身边实在是不妥。为了大唐社稷,宁可信其有,不可信其无啊。”
又有几个人站出来说道:
“中书令所言即是,刚刚的案情听得臣等一身冷汗,陛下一味不相信证人证言,最后只能害了自己,害了大唐,请陛下三思。”
这个时候,韦思谦站出来说道:
“证人证言自然得信,可是审判人命案时,还得人证物证俱在。
像是谋反此等大罪,竟然单凭口供就要定罪,是不是过于儿戏了些?
要知道,人命案的案犯,判错了也就伤一条人命罢了,谋反罪判错了,三代获罪,波及无辜者无数。
所以臣以为,宁可信其有,不可信其无,乃是昏庸残暴之象,清明盛世,当以疑罪从无论处,谨慎处置。”
李善听着精神一震,连忙出声道:
“此言有理。”
话音刚落,长孙无忌便已经开始出言训斥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