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牧钦的头像闪烁,他心里只犯嘀咕,默念这浑小子千万别给自己惹事。
一看到那三页半,写的满满当当的检讨书,他的脑子里顿时警铃大作,头皮一阵发麻。
他的身体猛地一震,本能地向后一仰,差点从凳子上跌落下去。
天杀的林牧钦,又逃跑了!!!
用脚趾头想想都能猜到,此时此刻的林牧钦跑去了哪里。
季东阳深深吸了一口气,努力让自己平静下来,给钱医生打了一个电话。
钱医生接的很快,原本以为他致电是为了知道简羡夏的手术事情,开门见山的就开始汇报。
“季指,羡夏这会刚进病房,北京这会才六点怕打扰您休息,就还没给您电话说明情况,状态挺好的,预计手术时间……”
“林牧钦这小子在你那吗?”季东阳脸色阴沉得仿佛能滴下水来,声音提高了八度,威严的打断钱医生的话,每个字都带着尖锐的棱角。
钱医生被问到的那一刻,也被骇了一跳。
按道理,林牧钦不应该在回北京的飞机上了么,他满脸疑惑。
又转念一想,该不会这小子擅自离队跑来新西兰了吧!
余光飞快扫射四周,这层是特别加护病房,有独立的手术室,人流较少,在一群白大褂中间,他一眼就看到了,一动不动地站在拐角处,被施了定身咒一般的林牧钦。
钱医生默默叹了一口气,“是的,季指,我刚刚看到他了。”电话那头瞬间迸发出了好几句少儿不宜。
挂断电话,钱医生悄悄走近林牧钦,拍了拍他的肩膀,把他出窍的灵魂召回了一些。
应该是一路冒雪前行,湿漉漉的额发随意地散落下来,遮住了他的眼睛,眼睑下挂着青色,紧抿的薄唇,线条冷峻。
黑色大衣上留下一道道淡淡的水渍,还有因长时间坐着挤压,出现了深浅不一的横向褶皱,这些不规则的折痕,更像是被风吹皱的心湖。
和平时冷静自持的模样大相径庭。
“什么时候来的?”钱医生拉他在椅子上坐下,又去给他接了一杯热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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递给他时,轻轻触碰到他的手,才发现像是被寒霜侵袭过一般,没有丝毫的温度。
钱医生下意识的心疼,嘴唇翕张,想要说些什么,可话到嘴边也变成了寻常的话,“和队里报备过了?”
他又怎么能责怪眼前的男孩,说到底也不过是二十岁的年纪,尚有资本犯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