牛皋胆子都要吐了出来,回身一看,果然是那穿着纸甲做了士兵扮相的岳云,他再顾不得其他,赶紧上前拉住了他的手腕:

“你上来作甚?!赶紧下去!”

说着,又低声在他耳边道:“你翅膀再硬,也不该与伱爹这般说话,当心他打死你,我可不愿替你收尸!”

果然,一直没有开口的岳飞……这日头毒辣得很,他在城墙上站了这么许久,滴水未进,嘴皮都有些开裂了,此时一动嘴,那龟裂的皮肤里头就渗出了血丝来了。

“竖子,此地有你说话的份?”

岳云把手一甩,挣脱了牛皋,他活了二十三年,还是第一次这般昂首和岳飞说话:

“前年已至朱仙镇的时候,你便不知通达,不顾几万人丢失的性命,不顾诸位叔叔的相劝,也不顾中原百姓的呼求,几道牌子便让你决意扯了兵,这不是迂腐,又是什么?”

“你常常以祖母之训挂在嘴边,认准了精忠报国,你为了求个忠心的虚名,放着城外浴血奋战的将士不顾,这不是迂腐,又是什么?”

“住嘴!”

牛皋一巴掌就扇到了他的脸上,各军诸将,原本做好了上前阻拦岳飞的准备,此时听了岳云的话,一个个的竟然都站在了原地。

他们用一种陌生的眼光看着岳云,好似从来没有见过他一般。

这巴掌恰好打在了之前那个妇人打的位置,岳云反而更加的激进了起来,往前站了一步道:

“陛下任你为一方节度使,总领中路各地州府军政大权,为的是要你便宜行事,而你……”

话还没说完,牛皋便抽出双锏来,双手齐出,狠狠地打在了他的腿上,岳云吃痛不住,到底还是跪了下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