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虽未受旨意,但之前皇城司的兄弟传来的话儿却是忘记不得,咱们只要坚守中牟几日,为去开封的同袍争得几日的功夫,这便是咱们眼下的职责了。”
“如今金人已然是知晓了我的存在……这倒也无妨,知晓便知晓了,金人如何做我等奈何不得,只管做好自己的事儿便是。”
顿了顿,又见大伙儿兴致并不太高,他接着道:
“诸位随我多年,都是过了命的交情,煽情的话儿飞也说不出口,但眼下之危,比起郾城、比起颍昌又当如何?陛下待我等是个什么样子,诸位都是有目共睹,哪怕心中有怨,也且暂时搁置……再者说了,咱们做人臣子的,哪里又该有怨呢?”
“若是开封能破,陛下大计可成,就算咱们这两万人都交待在了这里,就算……”
这圆脸男人好似动了情,他越是痛苦,脸上的慈悲之意便越显,难得的忘了说词,纠结了好一会儿,方才又接着道:
“那也无妨,那也划算,那也值当。”
说罢便闭上了眼,他的性命也就算了,叫大伙儿陪着他一起去赌命,终究还是有些为难了他。
众人哑然了一阵子,最后开口之时竟然好似约好了一般,答得倒也简单,一个“喏”字罢了。
反正十二道金牌都经历过了,也不差这一点半点的干系,见了众人这般态度,岳飞心里头愧意更甚,却依旧是吩咐着:
“那便先召集人修葺城墙、筑建工事罢!”
“这条路已经行了多年,眼下便是……”
说到这里,他忽然像是想到了什么,住了嘴,再也不多说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