对于刘邦来说,跪没事,至少不是什么大事儿。
至少在以前的时候,是这么一个道理。
跪者,拜也,《范雎说秦王》里头就记载了:‘秦王跪曰:‘先生是何言也?’范雎再拜,秦王亦再拜。’
跪也是坐,以前椅子还没的时候,刘邦自己也是和大伙儿跪坐在一起,哪里会有那么多的讲究。
只是从南北朝开始,大家都开始坐椅子了,高高在上和伏首在下的区别有了,这才给了跪拜别的含义,但哪怕是在宋国,若非什么典礼仪式上面,许多人也是不会跪的。
刘邦很清楚,跪已经被赋予了另外的含义在里头,此时他要求三个金国使臣跪下说话,已经是掂量得清楚了。
大兴国变得越发的结巴了起来,半天吐不出个囫囵的字儿来……金同样循汉礼,他怎么也想不到,宋国的赵皇帝竟然会如此……
不讲道理。
没错,就是一点儿道理也不讲,对于礼节的看重和意识,甚至还远远不如他这个宦官,又想到自家小皇帝如此崇拜儒家周礼,结果在周礼诞生的地方,竟然是另外一种模样,就算是与草原上的那些个粗鲁的人比起来,也好不到哪里去。
怪不得朝中许多人都称江南为‘南蛮’,今日看来,此话做不得假。
三人都没有说话,这次要是跪了,那他们回去之后也就不用做人了,本来还想着扬扬咱大金的国威,却没想到,竟然是连底裤都要扒在这里了。
可若是不跪的话,那赵皇帝,真就那么好相与的吗?
大兴国强扯出一个笑容来:
“陛下倒是真会说笑,这,这既非逢年过节,也不是什么祭天求佛,哪里需要我等来跪……这不合礼数,不合礼数。”
刘邦也不多废话,朝着黄彦节招了招手……同样是宦官,两人的眼力见可以说是天差地别,不过倒也正常,毕竟黄彦节要年长大兴国许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