没有人会在意朝着郦琼奔去的五个人。
两衙的禁军和王德的亲兵都在朝着郦琼的方向去冲,多出来的五个人,不过是被当做了那茫茫逆流大群中的水滴罢了。
自然了,麻子体力好极了,边跑边骂,连口气儿都不带喘的。
“郦贼,怼死你个秃孙!你个驴江里马配里,我日嫩奶奶……”
诸如这样的脏话,骂得旁人就算不解其意,也知道难听极了。
辛赞年纪大了,比不得这些个大小伙儿们,却还惦记着他家的孔圣人教谕,吃力的跟在几人的后面,不让自己掉队,嗓子干得厉害,还是憋出了劝诫的话儿来:
“小,小将军是官家亲兵,不得口出粗鄙之言……叫人家听了去,还以为是陛下管教无方,终是坠了官家的名声!”
麻子见他年纪大,又恰好遇到前方便是左护军了,便摆了摆手,示意几人先停下来。
他们的任务是郦琼,这些个拦路的左护军旧将们,能不招惹,自然就不去招惹。
一边观察着前方的去路,麻子一边对着辛赞道:
“你这老倌儿可不懂事哩,俺们官家听到了俺说粗话,只会夸俺……他就算是生气,也是气俺骂得不够狠咧。”
“俺都要死在郦贼的手里了,还与龟孙儿客气个逑!再说了,俺们官家骂起人来,比俺要脏了不知多少,可惜你这老倌儿没那福分,是听不到咯。”
辛赞努力的咽着唾沫,大口的喘着气儿:
“总之……做事就做事,勿要再骂了。”
麻子见墙边已经被自己人给打了个突破口出来,心里头大喜至极,把头盔扶正了些,又紧了紧腰带,看着几人道:
“李宝兄弟说这玩意儿威力大着哩,靠近龟孙儿三十步就能怼死狗日的,俺们倒是不用全部去送死,谁先到了谁便点火,别全把命扔在这里!”
“妈来个比,让俺们都给狗日的陪葬,美死那狗日的了!”
种抗上前一步道:“此言甚是有理,大哥与我左右过去,若是我们成了,三位还请回去,好生活着。”
“若是不成……大伙儿再一齐上去,也是不迟。”
麻子瞪了他一眼,知道他是与自己在抢这功劳,又担心自己一个人干不死郦琼,所以气归气,倒也没有反驳他。
歇了会儿,辛赞说话也利索了起来:“既是同来,需得同去。”
“火药威力巨大,若是不能一击将郦琼杀之,恐怕反将引其戒备,到时候再想取其性命,便难于登天了。”
“眼下官家拖住了他,正是为我等拖了时间出来,在他反应过来之前,速战速决才好!”
老头儿不愧是比他们多吃了那么多年的米饭,这番话倒是点醒了众人,麻子与种抗交换了眼神,点头道:
“我类乖乖,老倌儿说得有理。”
“那就兵分三路,俺走左边,大耳朵走右边,老倌儿你们仨,往中间去。”